三個女人一臺戲,沈嘉與蘇蔓兩個女人,一唱一和,竟也將戲唱得婉轉動聽。

字字句句,都戳在傅延晟心口。指桑罵槐,他何嘗聽不出來?

他保持著笑意,點頭,“媽,你說得有道理。”

沈嘉又是一陣冷哼,“你要是真發心底認為,就不會做出這麼多讓傅蘇兩家蒙羞的事。”

若是換了從前,蘇蔓早就上前勸解,如今,她滿臉幸災樂禍。

沈嘉視線一轉,落在她空蕩的無名指上,“戒指呢?”

她問出了傅延晟心頭疑惑,他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哦,拿去保養了。”蘇蔓撫摸著無名指。

她從未摘下過戒指,沈嘉心頭窩火,拳頭砸向兒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們趕緊要個孩子,趁我這老骨頭還抱得動。”

蘇蔓渾身一僵,身上毯子滑落。

“蔓蔓還年輕,不急。”傅延晟一臉正色。

“什麼不急!”

“我有點累了,媽。”蘇蔓唇色發白,沒了之前的神采,沈嘉趕緊招呼管家送她上樓。

“阮寧安的事,你趁早給我解決。”沈嘉望著蘇蔓瘦弱的背影,“只有蔓蔓才是我認準的媳婦。”

“媽,你知道的,寧安對我有恩。”

“全天下就阮寧安對你有恩?要不是蔓蔓央著她父母,傅家能起死回生?”沈嘉很不是不屑提起阮寧安,“既然同為恩人,為什麼二人的待遇那麼不同?”

那是因為蘇蔓橫刀奪愛,用惡劣的手段將他綁在身邊。

他還記得她跌跌撞撞地跑進他的房間,大言不慚地喊“老公”的模樣。

明顯是,蓄謀已久。

而不知從何時起,他對那熱烈綻放的少女也悄然關注許久。

“執念難除,是看不透心的。”沈嘉拍拍兒子的肩膀,“別最後錯過,才知後悔。”

樓上的蘇蔓正潔面,小臉上糊滿泡沫,髮箍上的小貓耳隨著她手的晃動而在空氣中搖晃。

傅延晟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後,她抬起頭,小聲嬌嗔,“你嚇我一跳。”

瞅見他冒起的青碴,她笑意一深,“可以剃鬚,要試試嗎?”

女士潔面乳還能剃鬚,傅延晟頭一次聽這樣的說辭。

但他還是不由自主靠近她,蘇蔓從臉上劃出一團泡沫,糊在他臉上。

某些方面,蘇家兩兄妹一樣吝嗇。

指腹輕輕揉在他堅毅的稜角,青碴扎得她指尖生疼。

“就這麼點,能剃乾淨?”傅延晟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挑眉問正在忙活的蘇蔓。

不知何時,二人湊得極近,漸漸地,蘇蔓竟發覺自己被圈在傅延晟懷裡。

身後洗手檯冰涼,眼前胸膛火熱,她不適應地扭動,傅延晟摁住她,“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