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晟忙得脫不開身,首次沒有接阮寧安電話。

劉風好聲好氣地告訴對方,“傅總現在在開會,不方便接您電話。”

對方掛得很乾脆,劉風碰了一鼻子灰,他惺惺地摸了摸鼻頭。

蘇蔓雖在家做鹹魚,但也實打實地瞭解市場動向。

週六一早,周茜的連環奪命call一個接一個。

“你是我姑奶奶,這麼重要的事兒我還能忘了不成。”

周茜絲毫沒有擾人清夢的羞愧感,她看著精緻的美甲,“你的人生大事,我怎麼會忘。據說今天還有大佬,咱更要慎重!”

“那你悄悄透露下大佬的段位。”

蘇蔓慣會看酒下菜,她可不願為個小蝦米的人物浪費時間。

“陳叢行那個廢物!他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周茜敲打她,“能去你哥地盤的人,背景得多強大。不然,怎麼不去陳叢行那?”

“知道了。”眉筆輕上挑,小挑眉一描而成,內斂又張揚。

週六的商圈一如既往的堵,蘇蔓心情愉悅,指尖規律地點著方向盤。

“姑奶奶到哪了?”

陳叢行的電話打斷車載音樂,蘇蔓懶洋洋點開,她趴在方向盤上,“堵著呢,你們先玩。”

“進不去。”陳叢行難得窘迫。

“撲哧。”蘇蔓忍俊不禁,“還有你這張巧嘴撬不開的門?”

“他們說我是同行,不讓我進。”陳叢行撇撇嘴,“又說今日預約辦理會員的人數超標,明日趕早。”

“那你等著。”駛過商圈,踩足馬力開往“卿本佳人”。

透過會所的路一路暢通,誠如陳叢行所說,“卿本佳人”不同於其他聲色場所。

它等級更為苛刻,能不能進場,喝什麼酒,全憑銀行卡里的鈔票決定。

蘇蔓曾笑蘇頃,“卿本佳人”比神奇國阿三社會等級還要森嚴。

當時的蘇頃也只是戳戳她的腦袋,“越是如此,越有人想擠破頭進入,證明自己的地位。”

當所有的服務明碼標價,裹上金錢的糖紙,一切就顯得不染世俗。

短短兩年,平地起高樓,從前鳥不拉屎的地方現在寸土寸金。

陳叢行蹲在路牙邊,像個等待主人的大金毛。

蘇蔓將鑰匙遞給泊車小哥,陳叢行當即起身,他腿太麻,一個趔趄朝她撲去。

陳叢行堪堪剎住腳,他鬆了一口氣,“差點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沒個正形。”蘇蔓推推他,“走了,趕緊進去。”

“蘇小姐。”門童為她拉開大門,恭敬向她微笑點頭。

空氣中浮動著暗香,舞臺中央放置著驕貴的天鵝噴泉,提琴手立在小閣樓上,現下正拉著李斯特的《愛之夢》。

卡座裡的客人慵懶地躺在沙發上,偶有幾人捏起高腳杯,衝著提琴手敬酒。

提琴手偶有回應,大多時候都沉浸在自我的音樂世界中。

正在與調酒師講話的女人,看到蘇蔓,向她迎了過來。

女人長著一張娃娃臉,身上漾著果香,她親暱地挽著蘇蔓,“蔓兒,好久不見。”

她打了個響指,“給蘇小姐一杯果酒。”

“不了,我今天有事呢。”蘇蔓向調酒師擺手,又把陳叢行拎出來,“他約的人來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