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晟掃她一眼,“蘇氏近兩年動盪不斷,沒有精力與能力再去吞併其他,它需要養精蓄銳。”

他滑動著滑鼠:“蘇朝東還有一些產業,處於盈虧平衡處,會計師算了算,這些資產加起來大約還有五千萬。這個數目不大,但要讓蘇朝東一黨把握住,恐怕是給你我留下禍患。我記得蘇啟然有個兒子,我給蘇朝東開了個條件,只要把這些錢劃給羅溫寧作為撫卹孩子的養育金,他從前犯下的罪孽,可以從輕判決。”

畢竟是一個遲暮老人,畢竟蘇朝東還渾渾噩噩地躺在病床上。

蘇蔓眸光微動,眼裡隱隱有淚光閃爍,“那、那他同意了嗎?”

“蘇朝東還是處於昏迷之中,無法給出我答案。”察覺到她的淚光,“你怎麼哭了?”

“我很感謝你,沒有趕盡殺絕,可這一筆錢可能無法給蘇嘉琦了。”蘇蔓默了一瞬,“因為這個孩子已經離開了。”

哪怕是傅延晟想盡辦法想給蘇朝東一條活路,而這條路早已經被人生生斬斷。

傅延晟愁苦地望著這筆錢,“那隻能一半給羅溫寧,一半放入你名下了。”

“我要這些錢沒有任何意義。這些都給羅溫寧吧,她一個人也不容易。”

離了婚的女人到哪都備受詬病,更何況她的孩子還中途沒了,更被小鎮的人傳成不詳之人,讓她在那個小鎮難以生活,讓她的父母沒了面子。

這五千萬,也算是蘇家的精神損失費,也能讓她安穩過完下半輩子。

“你現在為羅溫寧好,也不能掉以輕心,蘇啟然畢竟不會關一輩子,他若一朝得志,你年紀較輕,未必是他的對手。”

蘇蔓玩著自己的頭髮,全然不把他的叮囑放在心上。

蘇啟然已經是一隻鬥敗的落水狗,蘇朝東一倒,他再也不能在c市掀起任何風浪。

傅延晟將自己的條件重新發給律師,讓他和蘇朝東談判。

很快私人醫院那邊傳來訊息,蘇朝東同意了這個提議。

傅延晟挑了個好日子簽字,這天她給叉叉餵了好多狗糧,才出門去。

劉風以及一眾保鏢陪著蘇蔓一起去律師所,傅延晟臨時被事務纏身,抽不出身,又害怕她被欺負,所以叫來眾人給她撐腰。

這陣仗頗有幾分黑幫老大上街的意味。

許久不見的羅溫寧也從家鄉趕來,她身體養回來許多,看到蘇蔓也微笑打招呼:“好久不見了。”

“是有一段日子了。”

兩人並肩走上去。

資產轉移的辦理手續很順利,不過是在律師準備好的資料上籤簽字,而其他瑣碎的事情都全權交給律師處理。

蘇朝東也來了律師事務所,他咳了很久,在病痛與現實的折磨之下,他愈發地憔悴不堪。

喘氣時,他臉上的皺紋也跟著攢動,怎麼看他都是一副大限將至的模樣。

羅溫寧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她往後退了一步:“這、這位是?”

“蘇啟然他爸,蘇朝東。”蘇蔓本不願再看他一眼,只不過還是要給羅溫寧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