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視著蘇蔓的臉龐,又轉了個身子,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次日,蘇蔓看到周茜眼底下的兩團烏青,“茜茜,你昨晚沒睡好?”

周茜正用護膚品急救,掃了她一眼,“還不是因為你,你睡覺踹人知道嗎?周尋沒被你踹下去過?”

“怎麼可能。”蘇蔓與她辯駁。

周茜連忙往她嘴裡塞了一塊麵包,“趕緊回去。”

蘇蔓艱難地咬著麵包,無聲地控訴她的惡行。

電視里正在播新聞,正在報道犯人在監獄裡打架鬥毆的惡性事件,簡單一個背影,蘇蔓認出了蘇啟然。

“本來他要是消停,可能拘留一陣子就可以出來了。”周茜扎著頭髮,目不轉睛地看電視。

蘇啟然持刀在商場裡霍霍,好在被他挾持的小孩也只是皮外傷,那家人擔憂蘇啟然打擊報復,也沒有追究。

蘇啟然只需要在裡面待個十幾天,他就可以出來。

可是今天又爆出這樣的新聞,無差別襲警,等待他的恐怕是小半年的監獄扣留。

“可能是怕蘇朝東那把老骨頭撐不住,他想去監獄裡送終。”

蘇蔓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晦氣,她背過身子,全神貫注地吃自己的早餐。

周茜詫異地睇她一眼,“我沒想到,你心思還挺歹毒。”

“他們家做的那些事,我恐怕這輩子都忘不了。”

蘇朝陽在監獄裡,還能有兒子相伴,簡直就是便宜他了。

而蘇朝陽夫婦,在冰冷的海洋裡死去,又有誰相伴呢?若不是打撈及時,他們恐怕連屍身都無法找到,只能成為深海里的飼料。

只不過蘇啟然這件事一出,蘇氏首當其衝,股市又一陣動盪,不少股民甚至到蘇家大廈樓底鬧騰,高喊蘇家賠錢。

蘇氏的高管,一個比一個不靠譜,這兩天,蘇氏股票頻頻下跌,甚至比那一次“卿本佳人”出事還要來得猛烈。

那年不過是栽贓陷害,如今卻是事實,讓無數股民崩潰。

蘇氏召開緊急釋出會,出出席的不是蘇家的人,反而是傅延晟越俎代庖。

蘇蔓看到這個新聞就趕緊往蘇氏趕,周茜不懂,“他既然樂意為你們做嫁衣,何樂而不為呢?”

“他再怎麼控股,也不能讓他一人坐鎮,蘇氏到底姓蘇,還沒改姓傅。”

若傅延晟這麼把控下去,有朝一日改為傅,也不是沒可能。

“要從前你說這種話,我可能還有些相信。”周茜上下打量她一眼,“現在,我恐怕不信。”

蘇蔓不解,周茜慢悠悠地給她點開一段傅延晟地採訪,採訪到最後,主持人問他現在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傅延晟不假思索,“離婚。”

“我和太太年少相識,我習慣了她的陪伴卻無視了她的存在,她離開之後,我才發現她已經充斥在我生活中的每個角落。”

“沒想到傅總竟是這麼深情的人。”

當時發出後,大家對傅延晟一致好評,對他的標籤是多金又深情。

沒人記得起那年凌晨五點二十盛放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