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柬的滾金燙邊做得十分有講究,蘇蔓摩挲了一番,“怎麼,你哪位老鄉好結婚,還邀請你啊?”

蘇頃這幾年頻換女伴,沒個定性,而他從前的女伴們如今紛紛成家,偶爾也會給他發個結婚請柬,不知是真心邀請,還是存心膈應。

但他每次都出手大方,包的紅包鼓囊囊得很,蘇蔓笑話他,他倒是坦坦蕩蕩,“好歹一場露水情緣,我也該祝福她們。”

蘇蔓嘁了一聲,顯然把這次也歸結為簡單的老鄉好的婚禮請帖。

“你不如開啟看看。”蘇頃已恢復到工作中,凝眉注視著各部門發上來的報告。

蘇蔓在一旁窸窸窣窣地拆請帖,她的笑容凝固在臉上,“阮家?”

“不錯。”蘇頃滑動滑鼠,“阮安歆回國後接手阮家也有一段時間了阮家為她準備的接風洗塵宴。”

蘇蔓詫異。

兩年前兩人曾在看守所打了個照面,她那麼早就回來了,現在才來接風洗塵,是不是太晚了些?

蘇頃洞悉她的想法,“她一個病秧子前不久出了國治病,休養許久,現在阮家才肯放她出來。這次邀請也是,想去就去,不想去推了就行。”

蘇家和阮家曾經因為阮寧安的事鬧得並不安生,甚至是交惡,近兩年蘇頃在商場上也掠奪了過多阮家的生意,阮家沒有兒子,兩個女兒一個藥罐,一個惹是生非,誰都不是蘇頃敵手。

蘇蔓忽地攥緊請帖,“去,怎麼不去?”

蘇家又沒做過虧心事,要也是阮家看到他們羞恥。

據說這次的宴會全是由阮安歆一手策劃,她倒是有主意,選了一艘遊艇,她還設計了許多遊戲環節,讓大家在忙碌的時節,玩得盡興開心。

“阮安歆比阮寧安能力強許多,要是挖來蘇氏策劃部,蘇家一定如虎添翼。”蘇蔓看完她設計的整張請帖,真心讚歎。

當天下午,蘇蔓和周尋碰面後,把阮家的邀請告訴了周尋。

周尋也從包裡取出了請帖,“我也收到了。”

不僅他,白秋淼也收到了,阮安歆把在c市的望族都請了個遍。

他窺著蘇蔓的表情,她面色平靜,不顯山露水,周尋拉著她的手,“要是不開心,咱們就不去。”

“我看她設計的逃生遊戲都還挺有意思的。”蘇蔓很平靜,“過去的我對那段感情問心無愧,該羞恥也該是阮家,當然更重要的是阮寧安,和阮安歆無關。”

蘇蔓還不至於兩年還在為阮家的私生女置氣。

周尋帶她去了新開的西餐廳,在餐廳裡,蘇蔓好像又看到了老熟人,阮寧安。

直勾勾的注目讓那端也發現了她,阮寧安的目光不期然地與她在空氣中相撞,阮寧安先是一怔,而後惶恐地挪開了目光,她連手中刀叉都險些拿不穩。

“怎麼了?”周尋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笑得這麼開心?”

“看到一個老熟人。”蘇蔓戳起牛肉丁,杵到了周尋面前,“嚐嚐我的,比你的味道好。”

周尋似乎有些不適應這突來的親暱,耳根有些紅,在她亮晶晶的眼神下,他含住了那顆牛肉丁,慢慢地咀嚼著。

這一頓飯不知故人吃得如何,反正蘇蔓心裡面很爽快。

這幾日周茜的焦慮緩解了許多,但她依然賴在蘇蔓家中,周尋做的飯勾住了她的胃。

“乾脆你把他接回去好了,天天給你做飯。”蘇蔓坐在梳妝檯前拍水。

周茜在床上打滾,“那他豈不是會把我給吃了?”

“難道他現在就不想吃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