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y當然也知道蘇蔓並不缺這幾百塊錢,兩人在辦公室插科打諢,已是常態。

把蘇蔓趕回辦公室後,Lucy教導自己底下的小蝦米,絕不畏懼權威。

小蝦米們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辦公室內馥郁著花香,裡面裝著一束盛大的紅玫瑰。

今日c市陰沉沉,辦公室內不開燈一片昏暗,連玫瑰都黯淡無光。

蘇蔓走到花束面前,兩指夾起卡片,果不其然是傅延晟的字。

緊接著辦公室的員工看到小蘇總氣沖沖地抱著大束玫瑰走到了安全出口的垃圾桶邊。

龐大的垃圾桶吃下了這一束嬌豔的玫瑰。

她握著門把手,轉身問大家,“是誰把玫瑰拿上來的?”

大傢伙面面相覷,欲言又止,誰也不敢多說話,蘇蔓衝他們一笑,進了辦公室。

她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恆德的工作步上正規,她把更多的機會分給底下的員工,而她自己做了個翹腳老闆。

只是每日,那束紅玫瑰都會如約而至。

她詢問過保安,保安也支支吾吾不敢多說。

那敢忤逆她話的人,只剩蘇氏裡的老油條,那些所謂的親戚們。

她這日起得大早,在周尋的錯愕下給了他一個浪漫的早安吻,“我不能再鹹魚下去了。”

她說得冠冕堂皇,實際是要去逮那隻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抵達公司的時候不到八點半,她買了杯咖啡,笑著和正在咖啡館裡補工作進度的同事打招呼。

一路上她都笑嘻嘻,電梯關門的瞬間,她摘下墨鏡,眼裡透著冷意。

她慢條斯理地玩著電腦裡的蜘蛛紙牌,螢幕上又一次盛放出煙花的時候,門把手輕輕地轉了一下。

極細微的聲音,蘇蔓雙手交疊抵著下巴,一瞬不瞬地盯著門口。

入目是一雙鋥亮的皮鞋,蘇啟然抱著一束曼塔走了進來。

不經意間和蘇蔓似笑非笑的目光撞了滿懷,他瞬間頓住腳,“呵呵,好巧啊。”

“這是我的辦公室,碰到我不是很正常,有什麼巧的?”蘇蔓的聲音沒有溫度。

她走到蘇啟然身邊,摘下幾支曼塔。

曼塔玫瑰顏色淺淡,沒有紅玫瑰那麼扎人眼球。

她隨意地扯著上面的花瓣,“堂哥什麼時候找了份騎手兼職?是蘇氏的油水不夠你打牙祭了嗎?”

蘇啟然臉漲紅,“小妹你可別胡說,我一天在公司盡職盡責。”

“盡職盡責,”蘇蔓重複,語調嘲諷,“盡責到給別人抱花上來,你是有多閒?”

“現在知道叫我小妹,幫傅延晟的時候怎麼不記得自己姓蘇?”

蘇蔓接過花,毫不留情地砸到他臉上。

蘇啟然一個趔趄,險些沒站穩腳跟,“小妹,這可是妹夫的一片真心啊。”

曼塔摔在地上,花瓣散了一地。

腳踩上去,碾著地上的花瓣,蘇蔓已經懶得和他解釋自己離婚的事實,“帶著這束花,一起給我滾出去。”

下午,蘇蔓破天荒地參與了股東會議。

礙於蘇家兄妹在場,老油條們不得不裝模作樣地開了個例會。

臨末,蘇蔓掃視著底下的所有長輩,最後落在蘇啟然身上,“既然我們身上留著相同的血脈,那就該時刻記得我們姓蘇,而不要胳膊肘往外拐,不然幫誰就把牌位擺到誰家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