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試探,蘇蔓也知道她的用意。

“一開始,我是被這張臉吸引。但一個人不能兩次摔進同一條河流,相似也不行。”

陽光裝滿了整個客廳,白秋淼卻落在陰影中,她豔麗的臉上落了半層陰翳。

“我只是想說,如果我是你,我會更關注他的精神狀況。”

垂掛的耶穌、半枯的玫瑰,以及對深淵的嚮往,無不昭示著徐清燦的壓抑。

他在用另外的方式向別人求救,可沒有人關注他,唯有蘇蔓看到了這一點。

蘇蔓給白秋淼分享了許多,那都是她的細小發現,臨末白秋淼的眼眶有些紅。

她垂首,心有愧疚:“我以為像他這樣的小少爺都該無憂無慮。”

至少白秋淼的生活還算順風順水,無憂無慮。哪怕是父親再婚,那也是家庭和睦。

只是她不願接受罷了,而徐清燦也本應該如此。

可蘇蔓卻告訴她,徐清燦在F國經常打工,流連於女人之間,但對女人又抱著很大戒心。

“謝謝你蘇蔓,我會好好跟他說的。”

兩個女人一起收拾廚房,廚房裡跟剛打了仗似的,鍋碗瓢盆亂成一團。

她們收拾了大半個小時。

蘇蔓取出凍幹來到對面。

“咦。”白秋淼的眼睛亮了一瞬,似乎想到了什麼,“是叉叉嗎?”

“是。”

蘇蔓的指紋開啟了對面的門,白秋淼意味深長地瞧了她一眼,唇角弧度並不明顯。

叉叉嗅到熟悉的氣味飛快地往前跑,但又有另一抹不太熟悉的味道,它停在了玄關處,一雙眼睛溜圓,盯著那扇門開了一條縫兒。

汪汪。它對著門口叫了兩聲,不是很友好。

蘇蔓一楞,佯裝慍怒地抓緊了懷抱裡的凍幹,“臭狗,才半天沒來見你,就把我忘了是吧。”

白秋淼覺得蘇蔓特逗,一個人竟然能和一隻小狗置氣,還對著爭執。

好在薩摩耶是真的喜歡蘇蔓,又通人性,聽到她略帶悲傷的語氣,噠噠地跑到她身邊蹭蹭她,它又轉過頭看著白秋淼。

她覺得自己也被蘇蔓傳染了,她彎下腰,如同和幼兒園的小朋友打招呼,“叉叉,不認識我了?”

叉叉嚶嗚一聲,似乎想起了M國極短極短的記憶,它立即衝著白秋淼搖尾巴,很親暱。

她順著小狗的毛,從蘇蔓的手中接過凍幹,遞到小狗面前。

邊吃邊摸它。

蘇蔓出聲提醒:“它被周尋寵壞了,有點護食。”

叉叉哪哪都好,就是在食物方面從不肯退讓,哪怕是蘇蔓,在它吃飯的時候靠近它,它也會發出防備的聲音。

只有在周尋的撫慰下,它才會松下械備。蘇蔓常罵它白眼狗。

此刻叉叉吃得正香,尾巴在半空中大搖大擺,白秋淼蹲在它身邊,擼著它的毛。

果然是隻白眼狗,蘇蔓嘟囔:“原來叉叉還是條顏狗,看到美女什麼都忘了。”

白秋淼哈哈大笑。

“周尋怎麼奴役你?”白秋淼一邊和叉叉玩,一邊問著蘇蔓。

小狗被逗得亂顫,蘇蔓被拽得往前小跑,氣有些喘不勻,“最近他母親過來辦事。”

“哦哦,秦女士啊。”白秋淼心下了然,看蘇蔓的模樣,不再逗小狗,“要不然還是我拉著吧,我看它老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