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靜默了一瞬,才道:“蔓蔓,我是白秋淼。”

肯立刻奪過她手中的手機,開了擴音,“白秋淼你瘋了啊你,這麼久了不給我們報平安?”

他的眼眶有些紅,距離海嘯至今已經過去了五天。

雖然大家都寬慰沒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傷亡人員不再增加,而失蹤人數卻在穩步增長。

失蹤,相當於死亡。

白秋淼長時間的沒聯絡,更是讓人心驚膽戰,無法不讓人往這方面想。

“你跟人吵架呢,聲音那麼大。”電話那頭還有一道散漫的聲音。

蘇蔓依稀記得,那是徐清燦的聲音。

“哎呀,我這不是手機被泡在水裡,泡壞了嘛。”

白秋淼的聲音跳躍在音符上,很快樂,蘇蔓甚至能想象到她歡樂的模樣。

哪怕遭遇了一場惡事,她依然保持樂觀。

她又扶起額頭,很無奈,“後來好不容易可以和外界聯絡,我們身無分文,也沒辦法買個手機和你們聯絡。”

“那你不知道借個手機給我打電話嗎?”

“我都記不住你電話。”白秋淼更無奈,“那些人看我跟看難民一樣,都不敢把電話借給我。現在安頓好了,我不是立即給你們打電話了嗎?”

“這次回來,不要再亂跑了。”

周尋端著菜餚上桌,冷不丁開口。

“好香。”周茜嗅著香氣,叉叉應景地叫了幾聲,表示對周茜的贊同。

白秋淼又默了一瞬,“那是叉叉的聲音嗎?我好久沒看到它了。”

“等你回來,讓你揉個夠。”肯代替主人向她保證。

叉叉不滿地哼了一聲。

周尋處理好生骨頭後,將它們放進了叉叉的小碗裡,叉叉啪嗒啪嗒地跑到了他面前。

它乖巧地蹭了蹭男人的家居褲,又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感覺周尋的褲子比它的毛毛還要舒服。

得到白秋淼平安的訊息,大家都放下心來。

而後她也確定了回國時間,大家處理好手頭的工作,一起到機場接她。

只是周尋臨到出門又被電話絆住,蘇蔓為不尷尬,拉上了周茜。

肯依然焦躁地在等候廳踱步,生怕發生像上次一樣的意外。

“你晃得我頭都暈了。”周茜沒好氣地刺他。

在之前,她發現了蘇蔓和肯之間異樣的氣氛,不似從前,有些僵。

她斷定這兩人之間鬧了不愉快的事,於是她自動成為和蘇蔓一條繩上的螞蚱,沒給過肯好臉色。

肯訕訕的,停了腳。

“你脾氣也太大了,是不是有情況。”蘇蔓揉了揉她平坦的肚子。

周茜拍開她的手,傲嬌地哼:“我這是和你統一戰線,咱們都是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