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一場聚會不過八九點結束,蘇蔓簡直低估了他們懷舊的能力。

錶盤的時針指到11,他們才依依不捨地選擇結束。

許多人都喝高了,眼裡還冒著淚花,彷彿對逝去的留念。

這樣的眼淚太虛偽,蘇蔓不願與他們一起,率先和周茜走了出去。

“陳叢行來了,你跟著一起回去嗎?”

街邊傳來喇叭聲,周茜揮了揮手,對蘇蔓發出邀請。

“我也開了車。”

經了提醒,周茜也想起打賭那茬,她似乎勢在必得:“那你還是自己多過過癮,畢竟過不了多久那輛車就屬於我了。”

蘇蔓笑著推了她一下,“你也太自信了吧。”

“自信的女人最好命。”周茜給她做了飛吻,然後迫不及待地奔向陳叢行的車裡。

兩人如膠似漆,一分鐘都不想分離,當即黏在了一起,像兩塊口香糖。

周茜炫耀似的回頭,蘇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衝她揮了揮手。

快滾!

三三兩兩的同學從餐廳裡出來,人人勾肩搭背,顯得蘇蔓形單影隻。

他們熱情地向她發出邀約,“蘇學霸,在等誰啊?”

“沒有,我只是在裡面悶到了,現在吹吹風而已。”

“哦哦。”喝醉的男人們有些大舌頭,也有些神經大條,壓根沒有想過要送女士回家。

蘇蔓目送他們,自己才踏上回程路,有人在身後攥住了她的手腕。

垂眸望下,再遊移到那人臉上,她有些疑惑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這是一張熟悉的臉孔,是蘇蔓的同學之一。

“我是韓啟,你忘了?從前的學習委員,我們還一起探討數學題來著。”

男人主動自我介紹,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

高中記憶太過遙遠,而且那時候她除了學習就是傅延晟,對什麼學習委員壓根沒有任何印象。

成績面前所有同學都無性別之分,她只是勢利地想汲取他人的知識。

自私又自利。

所以私底下她跟這個人並無過多接觸,也不知他想幹什麼。

蘇蔓掙開了他的手,“這麼晚了,你應該也不是想跟我追憶從前的似水年華吧?”

韓啟不好意思地撓頭,笑眯眯地,“我看天色這麼晚了,你一個單身女性,獨自回家多危險啊?不如我送你回去。”

送她回家?蘇蔓眉間一揚,後知後覺知曉了他的用意。

“沒關係我自己開了車,我們小區也是封閉式小區,一般旁人進不去。”

言外之意,韓啟送不了,而且小區安全效能高。

韓啟並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神色淡淡,“可以讓代駕跟在我後面,還是讓我送你吧。一個人實在有些危險。”

不論如何,這人似乎鐵了心要把自己送回去。

“單身女性和一個不熟悉的男人共處封閉區域,恐怕更危險吧。”蘇蔓銳利地指出他話裡的漏洞,“你是有什麼事?你直接在這告訴我,也不用送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