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歉疚地撓著腦袋,英俊的臉上也滿是抱歉。

蘇蔓心裡的繁雜並未因他誠摯的道歉而消散半分。

“若John真的想為未婚妻挑選禮物,可以大大方方闡明,我也會誠懇向您推薦。”蘇蔓握緊的拳頭逐漸鬆開,“可您現在這樣,讓人感到不適,恕我不能心平氣和給您推薦香水。”

話落,她頭也不回地離開辦公室。

春節雖過,風裡仍帶著冬天的凜冽,吹散了John額前的劉海,那純潔的水藍色眼睛,被覆上一層名叫慾望的陰翳。

是男人渴望征服女人的陰翳。

John滑過蘇蔓曾碰觸的辦公桌,輕揚唇角。

走出辦公室,蘇蔓背靠冰涼門扉,後背沁出一層薄汗。

睫毛無助地翕動數下,她呼了好幾口氣,才將心口鬱郁揮灑而去。

“你怎麼了?”周尋走到她跟前,手裡端著一杯曼特寧。

&ni的位置,她並不在,但她的工位上有一杯印著同樣lo的咖啡。

而不遠處,肯和她都有一杯。

周尋一視同仁,但同時,蘇蔓心底像被針扎一樣,細細密密,卻又不易察覺。

“沒什麼,只是剛剛彙報太累了。”蘇蔓偏回視線。

“大大小小的彙報你經歷了不下百次,怎麼這次這麼緊張,難道里面是洪水猛獸?”

比洪水猛獸還要駭人。

她明知不爽,可又挑不出實際錯處,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一場彙報,蘇蔓元氣大傷,回到工位上,她有些提不起勁工作。

&ni很快回歸,嘻嘻哈哈之中,蘇蔓又被注入了活力。

這天下班,蘇蔓破天荒地沒有留下來繼續工作,而是一起湧入下班洪流之中。

&ni不停地吐槽著工作上的破事,覺得莫爾裡面的幾個老頑固實在不知變通,她恨不得將他們的腦袋撬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什麼迂腐的東西。

蘇蔓不禁莞爾。

“你終於開心了。”坐在她身側的周尋,忽然開口,又給三人都夾了一夾菜。

“我之前難道不開心嗎?”蘇蔓摸了摸臉蛋,應該沒那麼明顯吧?

“之前苦大仇深,看誰都像欠你一百萬一樣。”

知道他在開玩笑,蘇蔓笑意更深,“我又不缺錢,一百萬不至於讓我苦大仇深。”

&ni,車內只剩周尋和蘇蔓,他斟酌著詞句,“John有沒有為難你?”

前方飄落起雪花,蘇蔓的視線隨著雨刮器晃動,她下意識抓緊了安全帶,“什麼意思?”

茶水間和衛生間總是企業滋生八卦的地方,八卦無國界,莫爾集團也不例外。

周尋在洗手池洗手時,不免聽到一些關於John不好的傳言。

一方說他欺辱女實習生,讓她不堪受辱,選擇辭職;另一方則是John的袒護者,稱他為本世紀最後的紳士貴族,若他都用下三濫的手段,那她寧願相信太陽打西邊升起。

周尋看到之前蘇蔓的態度,不免對此人作風抱有懷疑的態度。

“有誰敢為難我?”蘇蔓緊扣安全帶的手輕輕鬆了一下,依然平時著前方,“那合作案在我們共同的修改下,再為難我,就是雞蛋裡挑骨頭,而我偏偏是受不得苦的。”

蘇蔓將心底湧動的思緒壓了下去,那不太好的記憶隱隱有了作祟之意。

可沒有實質性證據揣測他人,對人也是一種中傷。

F國本就開放,那樣的打量本就平常,只是蘇蔓遠離F國太久,有些不適應這裡的文化。

“要是覺得不快,可以告訴我。”周尋重新啟動車,向他們的酒店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