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積在心口的抑鬱一掃而空,接到叉叉的時候,大狗發現爸比的開心,朝著貨架叫了幾聲。

汪汪,我要吃我要玩!

它爸比把它一身毛都揉亂了,周尋溫柔地笑著,和照顧它的小姐姐交談著什麼。

汪!怎麼能對蔓蔓姐姐以外的女孩子笑?

而後,那個常常逗弄叉叉的小姐姐,穩穩地把它抱了起來,往裡走去。

嗅到水味,它瘋狂地撲閃爪子,那女孩子險些沒接住它。

周尋一巴掌拍在它毛茸茸的腦袋上,它嚶嗚幾聲,似葡萄的眼睛暈著水光。

他站定在叉叉面前,“不是想見你蔓蔓阿姨?你這麼髒兮兮的,我都嫌棄。”

他又揉了一把叉叉,狗兒子嗷嗚一聲,乖巧地任由小姐姐折騰。

透過窗戶,周尋看著叉叉從一隻肥胖的薩摩耶變成了一隻肥胖的海獅。

別的薩摩耶都是虛胖,叉叉是真胖,有必要給它實施減肥計劃,不然蘇蔓可遛不動它了。

洗完澡,叉叉昂揚地走了出來,看到爸比大包小包的零食,它洪亮地叫了聲。

休息了幾日,商店重新營業,周茜一個電話將蘇蔓call了出來。

她和陳叢行的婚禮訂在了後年,而她已經迫不及待挑選婚紗,做好萬全的準備。

婚紗店裡的少女都懷著春,幸福洋溢在臉上,男士們俊朗非凡,耐心地為未婚妻挑選合適的婚紗。

這顯得蘇蔓老氣橫秋。

遙記得她那時候,也是滿心歡喜帶著傅延晟前往婚紗店。

可他的眼未曾從手機裡偏移半分。

接待生誇讚著魚骨婚紗的曼妙,誇讚著她白皙的肌膚,可蘇蔓都置若罔聞。

她記得鏡子裡的自己,那逐漸消逝的笑容。

在接待生的催促下,傅延晟抬起了頭,有些愣神。

那眷戀的眼神讓蘇蔓清醒過來,他並沒有在看她。

最終,她並未選擇那條裙子,而換了一條隆重的拖尾裙,像她一樣奪目。

“幹嘛呢,想起自己的心酸往事了?”

周茜從更衣室裡出來,捏著巨大的裙襬,慢吞吞地挪向蘇蔓。

“是啊。”蘇蔓霎時回神,大大方方承認。

“你變了。”

蘇蔓緊張地看著鏡子,檢查眼角、嘴角有沒有偷偷長出細紋。

周茜覺得好笑:“我沒有說你變老了,我是說之前那個蘇蔓不見了。”

那個提起傅延晟,面上就浮上愁緒的蘇蔓,消失不見了。

“我覺得吧,還是可以尋覓第二春,畢竟傅延晟連個正常的婚禮都沒給你,結的哪門子婚?”

周茜轉了一個圈,招來侍應生,給蘇蔓挑了一條婚紗,美其名曰為將來作準備。

腦海間不由自主浮現起周尋的模樣。

她驚得瞪大眼睛,正要開口訴說周尋偷吻她的事,周茜一臉拒絕,“先把裙子換上我瞧瞧。”

反正也不掉塊肉,蘇蔓不假思索地換好婚紗,迎著燈光走出去。

“我最近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兒,事關你我。”蘇蔓走到周茜跟前。

“什麼?”周茜眼前忽而一亮,朝男人搖了搖手,笑容燦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