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別胡思亂想。”周尋垂下眼眸。

傅延晟和阮寧安的風流韻事他有所耳聞,即使這樣她也不選擇離婚嗎?

二人相依而站的畫面落在眼前,分外扎眼。

喉間像是塞了朵浸了水的棉花,讓他難以勸阻蘇蔓離婚。

伸手想揉揉蘇蔓的腦袋,緩解二人之間的劍拔弩張,蘇蔓捏著裙身,悠悠往旁邊一側。

看似不經意,實則不想被他觸碰。

他分明和茜茜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現在又和她拉拉扯扯。

她受夠了感情中的不公,她抿著發澀的唇角,“周總做人還是留點底線。”

淡漠的神情,抗拒的言語,統統將周尋拒之門外。

青年的手指在半空中動了動,紅著眼看向蘇蔓,好似受傷的野獸。

蘇蔓偏開目光,“要是你有點人性,就離我遠點。”

她甚至都沒發覺,她的語氣像是被檸檬汁浸溼,又酸又澀。

而那受傷的青年的也沒發覺,只當她為了傅延晟再次和他劃清界限。

她身上還挾著傅延晟身上的鳶尾花香,二人之前應當很親密。

格外的刺鼻,周尋才發現這鳶尾花甚至比百合花更讓人難以呼吸。

千言萬語堵在胸口,周尋扯著嘴角,那對小梨渦害怕地躲起來。

他最終掩下落寞,離開了花園。

腳步聲漸遠,蔥白的手指攥緊了掌心的扶欄,留給他一個無情的背影。

他步子很快,似乎帶起一陣風,吹得她後背生涼,她小小地抖了抖。

【沒關係的,所有人都不會為誰停留,沒什麼好難過的。】

蘇蔓安慰自己,中指刮掉了掉落而出的淚珠。

……

會場中人聲仍然嘈雜,只是大家的音量又偷偷地下降了幾度。

原因無他,周尋去而復返,臉色沉得能滴水,搞得好多想和他套近乎的投資商,都是舉著酒杯扭扭捏捏,似懷春少女,不敢上前。

縈繞在他周身的低氣壓,彷彿一有人靠近,就能塑成冰雕。

也只有簡予安不怕死的敢靠近,他幸災樂禍,沈歸舟勸阻他:“師兄現在心情不好。”

沈歸舟看到,周尋像是喝水一樣喝酒,眉宇間的山峰高聳,應當是很煩悶。

會場另一端圍了很多人,女人的哭聲撕心裂肺,在人浪滾滾中,更是惹人煩。

簡予安已經走到周尋身邊,和他碰了杯,“不是說回去遛狗,怎麼又回來了?”

“它今天在託管。”

“不是吧,發現不能遛狗心情這麼差啊?”簡予安眉飛色舞,一點沒有安慰好友的樣子。

那模樣,看得人恨不得一拳砸上去,周尋目光幽幽,瞥了他一眼,“很喜歡窺探別人的隱私?”

他用蘇蔓的話刺簡予安。

沈歸舟抓緊了簡予安的西裝,待周尋不留神就準備逃跑,又看到周尋偏頭看到那端熱鬧的地方,“今天有星探到場?當眾給人表演哭戲?”

“哦。”簡予安眺了下,嘴角的笑意平展開,聲音漸冷,“蔓蔓開除了個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