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影靠近,傅延晟眼前一亮,支起身子,“蘇蔓!”

周茜白了他一眼,懶得和喝醉的男人交談。

傅延晟發亮的眼眸有一瞬的凝滯與失望,而後又趴在桌上,嘀咕著蘇蔓。

陳叢行趕來的時候,周茜差點被臺上的周尋勾走魂。

周尋上臺反響太烈,半夜不得不接著回來賣藝。

周茜沒發現的是,周尋一開口,傅延晟周身冷下去,悶不吭聲地灌酒。

陳叢行架著醉醺醺的傅延晟往外拖,周茜嫌棄地離他們遠遠的,不靠近一步。

車裡酒氣太盛,周茜搖下車窗,望著透視鏡裡難受的傅延晟,笑得很暢快。

她慢條斯理地理著凌亂的髮絲,夜裡風大,越理越亂。

但她一點也不焦躁,嘴角的笑意就沒落下來過。

“大晚上的,你被附身了?”陳叢行注意到她,小小地打趣了一下。

“沒有。”周茜抿著唇,可還是止不住嘴角,忽而又嘆息一聲,略顯做作,“這裡有男人買醉,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竟然不如一條狗呀?”

周茜幸災樂禍,陳叢行緊張地觀察後座的情況,傅延晟靠在一邊,沒了動靜,似乎睡著了。

“發生什麼了?”

“調酒小哥給蔓蔓打電話,讓她去接傅延晟。沒想到,我們都在‘卿本佳人’,幾步路的距離,蔓蔓拜託我把他送回去,自己跑去機場接小狗了。”

周茜伸著懶腰,“你說他失不失敗,在蘇蔓心裡,連只狗都比他重要。”

疑似睡著的傅延晟睜開了眼睛,方才還一片混沌的他,現下一陣清明。

不過幾杯酒,還不足以讓他喝醉,可他裝醉,就是想讓蘇蔓來找他。

而她不僅沒來,甚至還千里迢迢去接一隻狗?

傅延晟心頭窩火,還沒地發,不然他就預設了自己還沒一條狗重要。

他攥了攥拳,又無聲地落下。

機場內。

蘇蔓等了半個小時,才從航空人員手中接過叉叉。

薩摩耶的個頭比她想象中還大,雖有牽引繩,但那雙黑漆漆的眼睛亮得驚人,像隨時都能撒歡跑起來一般。

“叉叉?”她學著影片里老外的音調,喊著它的名字。

叉叉歡快地應和它,兩隻前爪撲到她光潔的大腿,懟得她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它像是從來沒見過女孩子,毛茸茸的尾巴搖得像竹蜻蜓,都可以飛起來似的。

叉叉圍著她轉了好幾圈,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又伸出小舌頭在她身邊畫標記。

周尋趕到機場,就看到蘇蔓被叉叉圍成了一個麻花。

“叉叉。”他沉聲開口。

薩摩耶更興奮了,直直要朝周尋衝去。

可它忘了,它還纏著蘇蔓,連人帶狗差點跌倒在地。

周尋眼明手快,接住了蘇蔓,叉叉摔了個狗啃泥,潔白的毛染了灰,兩隻前爪擱在臉前,只露出溼漉漉的黑葡萄,朝著周尋嗚咽了幾聲。

從前犯了錯,它也用裝可憐的方式博得主人同情。

那時的周尋又愛又恨,惱它打碎了珍愛的花瓶,又恨它是隻什麼都不懂的小狗。

小狗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周尋只是順了順它的毛。

現在,它故技重施,沒成想,巴掌落在了它渾圓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