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第二次跟五更交手,壓迫感還是那麼強,每次靠近都感覺自己要被秒殺了一樣。”斐廉很少說這種有些挫敗的話。

他上次交手五更好像是兩年前,五更之五——瘋叉,也是當年暮行山事件最主要的劊子手。

往事不提,昨晚那麼多人、又不乏高手,居然都沒能劃拉到神之厭哪怕一下,可見五更有多強。

“倀影集呢?”徐念又問。

“快被我們砍成人彘了,不過既然被救走,應該還能再生。”斐廉憤憤道:“你說這些狗東西,一次砍不死,再見就又生龍活虎的,是不是變態過頭了?”

“那對面呢?就算把你砍死了,居然還能復活,你說氣不氣?!”徐念調侃道。

斐廉順著胸口:“嘶…你這麼一說,舒服多了……”

“如果有一天我們不能復活了,你們還會這麼義無反顧嗎?”忽然,簡笙的一句話讓兩人陷入沉默。

不一會兒,斐廉笑著打趣:“開什麼玩笑,不能復活誰還玩這破遊戲。”

簡笙點頭:“也是。”

另一邊,徐念鬆開緊皺的眉頭,對兩人說:“走吧,去那邊看看。”

礦山腳下原本應該有一些窩棚、腳手架以及大型器械什麼的,現在已經全部被毀掉了,戰場從西側一路蔓延到北側,甚至半山腰還有些痕跡。

眼下,在一處倒塌的瞭望塔旁邊,三個人蹲在地上,簡笙和斐廉聚精會神地做著吃瓜觀眾。

徐念在他倆中間,手裡端著一塊司南,從地上捏起一撮被血液染紅的砂土,放在勺子裡,靜候片刻…

“啵…”

一道若有似無的水滴聲響過耳畔,司南勺突然晃了晃,然後無風自動,搖搖曳曳地轉了兩圈,最終停在西南方向。

三人齊刷刷抬頭朝西南望去,赫然望見西野曠鎮的百家燈火。

“走。”

徐念收起司南,率先動身。

兩人緊隨其後,斐廉忍不住說道:“媽的命系真神奇,每次看我都想刪號重來!”

“就你?結個印都能讓手指打結,老老實實在洪系待著吧。”徐念毫不留情地嘲諷。

“你特麼每次都說一遍,煩不煩!”

“其實會長說的沒錯,命繫於你而言彎彎繞太多,並不適合。”簡笙勸道。

“誒呀我知道,就那麼一說,我才捨不得我的夯昊棍呢。”

說笑間,三人迅速接近鎮子。

神之厭沒有受傷,所以剛剛司南定位的目標是倀影集,現在三人只能祈禱他倆還在一塊。

生意上的事有系統和專人打理,三人都沒怎麼來過這地方,所以跟鎮民誰也不認識誰。而且剛剛入夜,這邊差不多飯後不久,街上也沒啥人,三人一路收斂氣息,跟著司南的指向來到鎮北頭。

最後,停在一座茅草房院外。

“就是這裡了。”徐念悄聲說。

“昨天打成那樣,都以為他們跑掉了,結果神不知鬼不覺藏在這裡,他們到底要幹什麼?”簡笙也看不懂了。

“附近沒有聽到有關轉生之藥哪味藥材的訊息吧?”徐念問。

簡笙搖頭:“從未聽說。”

倆人都陷入不解中。

過了幾秒,徐念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那二貨呢?”

簡笙聞言來回看看,忽然,倆人視線同時定格在左前方、倒吸半口涼氣:

只見斐廉躡手躡腳地靠近茅草房房門,抬腿“嘭”的一聲一腳踹開:

“孫砸,爺爺來看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