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島津輝忠的提議是否會讓井伊家背離島津家,井伊直親真要這麼做,那就是在滅亡井伊家了。

他現在已經跟著島津家得罪了今川家,再得罪島津家,那是腦子進了水。

至於小野政次在這個時候幫島津家說話,確實是島津輝忠派遣菊亭維義秘密接觸了小野政次。

像井伊直親這樣的人,島津輝忠信不過,所以他就看上了小野政次。

小野政次本就是今川家在井伊家的監督者,但是如今不得不與井伊直親一起背叛今川家,所以小野政次在井伊家內的情況並不好過。

所以島津輝忠在這個時候向小野政次丟擲橄欖枝,便輕易拿下了小野政次,小野政次從今川家的監督者,立馬變成了島津家在井伊家的監督者。

不過島津輝忠希望小野政次是暗中監督,而不是明面上的監督,不然的話,會讓井伊家離心離德。

至於聯姻的提議,還真沒有讓井伊直親非常牴觸。

井伊直親親自前往龍潭寺,與南溪和尚以及次郎法師會面。

南溪和尚見到井伊直親,便恭喜道:“井伊家的領地已經全部拿回,可以告慰兄長他們的在天之靈了。”

井伊直親點頭道:“雖然領地都拿回來了,但是兵庫頭大人提出了一個條件。”

南溪和尚看著井伊直親,隨即問道:“和次郎有關嗎?”

一旁的次郎法師驚訝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井伊直親沉默了一會,說道:“兵庫頭大人希望阿永可以嫁給他的父親兵部卿大人。”

次郎法師驚訝的大聲說道:“什麼,讓我嫁給兵部卿大人,這怎麼可以,我已經出家了。”

井伊直親低頭道:“阿永,拜託了,請你還俗吧。”

次郎法師連忙搖頭道:“我都已經二十七歲了!嫁過去有什麼呢?”

井伊直親連忙說道:“兵部卿大人今年也就二十九歲,只比你大兩歲。”

次郎法師瞪大了眼睛,說道:“誒,他可是東山道第一弓取,竟然還沒三十嗎,我還以為他和義元公一樣大呢。”

南溪和尚點頭道:“兵部卿大人確實還年輕,正值壯年,其實次郎的容貌也不差,雖然黑了些,不過兵部卿大人是個好色的啊,次郎嫁過去真的沒有問題嗎?”

井伊直親有些遲疑,當即說道:“如此,我再去問問兵庫頭大人吧。”

直親走後,次郎法師繼續問道:“南溪大人,難道我真的要還俗出嫁嗎?”

南溪和尚說道:“現在井伊家已經和島津家有了主從的關係,井伊家必須向島津家送去人質。”

“虎松可是井伊家下一代裡唯一的男丁,送去海津城,誰能放心呢?”

次郎法師瞬間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她低頭道:“我要去見母親大人。”

祐椿尼是次郎法師的母親,在井伊直親接掌井伊家後,便按照慣例出家了。

她見到次郎法師前來,欣喜道:“阿永,你來了。”

次郎法師在祐椿尼面前坐下,躊躇了一會,說道:“母親大人,家中想讓我還俗,嫁給兵部卿大人。”

祐椿尼楞了一下,眼神裡十分糾結,其實讓自己的女兒長守青燈,而無法歷經為人母的幸福,祐椿尼和井伊直盛一直都很愧疚。

她眼中帶淚,笑道:“這也算是好事,這位兵部卿大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次郎法師說道:“兵部卿大人大我兩歲,聽南溪大人說,是一個好色的人,但是他和義元公一樣都是第一弓取,想來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吧。”

“他的長子如今在遠州征戰,幾日內就擊敗了今川家好幾位家臣呢,近藤,鈴木等三位大人已經有了降服的心思,他們已經和南溪大人交流過了。”

祐椿尼點頭道:“喔,如此聽來,他是一位大丈夫了,唉。”

說罷,她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嫁過去便是人質啊,我去和直親他們說說,我去他們做人質吧。”

次郎法師急道:“母親大人,怎麼能讓您去做人質呢!”

祐椿尼摸著次郎法師的臉,說道:“我不想讓你再受到委屈了,我的阿永。”

次郎法師看著憔悴的母親,當即撲到母親懷中哭了起來,算起來,今年是她父親死去的第三年。

不久,井伊直親再一次前來,島津輝忠給了正式的答覆,並且展示了島津忠直的親筆書信。

島津忠直同意此事,除了是拉攏井伊家的心思外,其實他也想見一見井伊直虎,這位有些傳奇的女領主,而且還是養育了德川四天王井伊直政的女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