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要帶我到哪裡去?”

冉秋念梳妝之後,便被引著向外室走去,她掙脫不開,只能皺眉質問,這微弱的反抗顯然與先前一般石沉大海,沒有得到半點兒迴音。

直到她在外室看見了面色冷淡的賽西公主,她才終於消了聲。

“你們都下去吧。”

賽西公主對著那兩個宮女擺了擺手,把人給打發了下去,接著才看向與她一樣一身祁燃國服飾的冉秋念。

“冉小姐,許久未見,別來無恙。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我吧?”

賽西公主嘲諷的對著冉秋念扯了扯嘴角,一副敵意滿滿的模樣。

“賽西公主,我確實很意外會在這裡第一個見到你。祁燃王伯蹇呢?他將我抓來這裡,為何又不敢見我?”

冉秋念敏銳的察覺到這裡面的不對勁,雖說如此,冉秋唸對於自己第一個見到的是賽西公主而不是那個傳聞中心狠手辣、心思詭譎的祁燃王伯蹇,還是悄悄鬆了一口氣。

“就憑你,也想面見我的叔父?”

賽西公主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她輕咳一聲,掩飾了過去。

看著神色不明的冉秋念,賽西公主忽地惡劣的笑了笑,對著冉秋念故意說道:

“叔父他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畢竟傲然國的永平郡主出使祁燃,日前已經抵達王城,叔父要在宴席上會見使團和那永平郡主,當然顧不上見你一個小小世家女了。”

“使團已經進京了?”

冉秋念神色一動,根本沒有去理會賽西公主故意的挑撥,滿心想著的都是蕭殷有沒有看到自己當時留下來的暗號。

“難不成你一點兒都不好奇,分明你人在這裡,使團隊伍裡卻還是有個永平郡主坐鎮,你就不怕有人頂替你的身份,讓你一輩子都被困死在這小小宮室內?”

賽西公主見自己的挑撥沒能生效,頗有幾分不甘心的問道。

“公主莫不是以為天下間所有的人都如同祁燃國王室內鬥一般,只有骨肉傾軋,利益分割?多謝公主替我擔心,不過我相信他們絕不會這樣做。”

冉秋唸對著賽西公主笑了笑,並不在意她的挑撥。因為冉秋念知道,蕭殷也在那裡,而他是永遠都不會放棄找到自己的。

“事到如今,冉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齒。”

賽西公主面上神色一僵,看出冉秋念是真的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被李代桃僵,她忍不住鬱卒的說道。

“賽西公主,我知道你一直對這祁燃國的王位十分意動,卻苦於受到祁燃王伯蹇的控制,無法反抗,若我說,我有法子能夠讓你徹底擺脫他對你的控制,你可否幫我的忙,替我給使團裡的尹副將送一封信?”

冉秋念看出賽西公主面上並沒有因自己的那番話而動怒,心思也不由得一動,她忽地低聲說道。

“冉小姐說笑了,叔父幾時控制我了?至於你說的,我在這王城進出自由,又身居高位,受人敬仰,何必要冒那個風險?”

出乎冉秋念意料的是,賽西公主竟然一口就回絕了自己的提議,全然不承認她話中暗指的那些事情。

冉秋念愣了一下,正要再接再厲,卻見賽西公主對著她使了一個眼色,接著便猛地轉身離開了兩步:

“我看冉小姐是睡糊塗了,我今日便是奉叔父之命前來警告你一聲,不要妄圖耍什麼花招,你若是乖乖聽話,我們自然不會虧待你。等到與使團完成了談判,我們得到了想要的,你也自然可以跟著使團安然無恙的回去。否則……”

賽西公主冷笑了一下,不等冉秋念再開口,便揚長而去。

只留下冉秋念怔怔地看著賽西公主的背影,半晌回不過神來。

不一會兒,先前那兩個被賽西公主遣退的宮女便再次出現在冉秋唸的面前,沉默的示意她與她們回到內室。

冉秋念默不作聲地站起身來,跟在兩個宮女身後,走了回去。

“我要休息了,你們若是無事便都退下,這裡不需要人伺候。”

冉秋念沉著臉躺上了床榻,背過身不去看那兩個沉悶的宮女,做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那兩個宮女對視了一眼,雖然沒有退出屋子,卻也沒有在靠上前去,便在冉秋念床榻不遠處守著。

冉秋念也不管這兩個人有沒有離開屋子,只自己放下了紗幔將床榻遮住,蒙上被子以遮擋住身後兩個宮女的視線。

又過了一會兒,見她們沒有靠近的意思,便安心的攤開了從方才起就一直緊緊攥著的手,露出了裡面藏著的一團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