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念卻是緩緩收起了那封信,釋然的搖了搖頭:“許是我什麼時候不注意說漏了嘴,讓賽西公主察覺到,原來她已經猜出了殷哥的身份,看破不說破,也算是她的一片誠意了。”

回家的路比起來時,分外順遂。冉秋念知道這是因著賽西公主掌權,念著蕭殷和她的恩情,一路都有當地守軍護送,自然沒有宵小敢不長眼的對使團隊伍下手。

比起來時,冉秋念他們的車隊只花了原本三分之二的時間,便提早回到了京城。將將趕在了冉秋唸的生辰之前,將解藥送到了太皇太后的身邊。

有鬼醫前輩施針,將藥效化入太皇太后的五臟六腑,不多時,昏迷許久的太皇太后便轉醒了過來。

“母后,您沒事了。”看著睜開雙眼的太皇太后,安寧公主眼中一酸,小女孩兒般的撲入太皇太后的懷中,哽咽著說道。

太皇太后心疼的看著消瘦了不少的安寧公主,在安慰過她之後,又抬眼看向了站在身後的冉秋念:

“念兒丫頭,來,到哀家這來。”

冉秋念看著太皇太后轉醒,心中也是一番激動,她見太皇太后叫她過去,雖然不解,卻還是走上前,與安寧公主一起在太皇太后的身邊坐下。

“哀家知道,這解藥是你和攝政王一起替哀家尋來的,在祁燃國的那段日子定然十分辛苦,若不是為了哀家,你又何須受這番苦。”

太皇太后同樣心疼的看向冉秋念,方才她已經從安寧公主的話中聽明白了她是如何醒過來的,對著冉秋念,更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京城的貴女,哪個不是嬌養著長大的,論謀略、眼界、品性,依哀家看她們誰也不及你。”

太皇太后拍了拍冉秋唸的手,不住的誇讚起來,心中也隱隱有了個想法。

“太皇太后謬讚,您待念兒這般好,這些都是念兒應該做的。”

冉秋念連忙自謙道,縱然她一向大大咧咧,此時也不由得被太皇太后的一番誇讚給說的紅了臉。

“好孩子,你也該及笄了是嗎?”太皇太后笑呵呵的看著面色微紅的冉秋念,忽地問起了這個。

“下月便是念兒的及笄禮,祖母已經在著人準備下去了。”

冉秋念想了想,雖不知太皇太后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如實回覆道。

“及笄禮之後,也該成家了。念兒丫頭,哀家作主為你賜婚如何?”

太皇太后摸了摸冉秋唸的頭髮,笑著說道。

“太皇太后,您的意思是……”冉秋念沒想到太皇太后竟然會說起這個,她心中一驚,連忙抬起頭看向太皇太后,卻只見到她眼中溫和的笑意,頓時吶吶無言起來。

“你放心,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哀家可不會再亂點鴛鴦譜了。哀家知道你與攝政王兩情相悅,既如此,哀家何不做個順水人情,成全了你們倆,也好叫攝政王儘早將你這麼好的姑娘娶回家。”

太皇太后的一番話,讓冉秋念眼中微微有些酸澀,她終於徹底放下心來,想著蕭殷,雖然覺得有些羞臊,卻還是歡歡喜喜的謝了恩。

至於廢太后先前作主,強行給蕭殷和林菲菲賜下的那道婚約,也早已在廢太后被圈禁之後,做不得數。

這一邊,得到了太皇太后賜婚的冉秋念自然是喜不自勝,而另一邊,在聽說了這道賜婚聖旨之後,逍遙侯府林家卻是一片愁容慘淡。

林菲菲早知以她現在的身份,是配不上攝政王正妃之位的,她也早就不再痴心妄想。可蕭殷到底是她第一個傾慕上的男子,若是就這樣放棄,她也著實難以甘心。

想到這裡,林菲菲便下定了決心,著人找到了蕭殷,尋了個由頭,在攝政王府內見到了蕭殷。

“林小姐說的那些手稿,可有帶來?”

蕭殷原本是不願再見林菲菲的,可是聽說她在整理逍遙侯手稿的時候,發現了一些記錄著祁燃國探子與朝中大臣接觸的手稿,想是因為證據不足,所以沒有及時送交御前。

正好蕭殷近來也在著手整頓朝綱,拔出了好些埋藏極深的釘子,便對林菲菲說的那份手稿十分上心。

“攝政王,手稿在此,我可以將它交給你,只是我想最後再問你一句。”林菲菲猶豫著取出這份她原不打算示人的手稿,咬了咬下唇,輕聲問道。

“若是這份手稿是真的,林小姐大可放心,本王自會奏請陛下,將這份功勞落在逍遙侯府上,你不必擔心。”

蕭殷以為這就是林菲菲猶豫的原因,自然爽快的保證下來。可林菲菲的臉色卻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

“攝政王誤會了,我並非為了邀功。你知道我傾慕於你許久,也只自己配不上正妃之位,若是我甘願為妾,你可願意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