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娘面如冰霜,忽地又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出來,語氣有些扭曲:

“他們在這裡丟了帖子,必然還會折返回來,天香樓的花魁手上也有此次金陵拍賣行的請帖,他們若想進去,就不得不想法子求見我,我也好藉此生事,讓他們也嚐嚐被耍弄的滋味。”

說完,梅姑娘便將自己手裡最後一張金陵拍賣行的請帖一塊丟進了手邊的爐子裡,兩張請帖混在一起,很快就全都燒了個一乾二淨。

另一邊,冉秋念也發現了自己的請帖不見的事實,她有些著急的翻遍了身上能藏東西的地方,卻始終瞧不見請帖的蹤跡。

“殷哥,我的帖子不見了。金陵拍賣行的那張進門請帖,你快看看是不是我放在了你那兒?”

冉秋念臉上的焦急之色越發明顯,尤其是看到蕭殷手裡僅剩下一張請帖之後,更是急得團團轉。

“這可如何是好,一張請帖只能進去一個人,這馬上就要到了入場的時候,沒有請帖,就進不去了。”

這會兒把冉秋念送回客棧已經來不及了,可是將她一個人留在外面,亦或是讓冉秋念隻身進入拍賣行,蕭殷都無法放心。

最好的法子,還是把丟失的那張請帖找回來,想到這裡,蕭殷便沉聲問道:“今日可確定是帶了出來,而非落在了客棧裡?”

“臨行前,我還特意拿出來看過,就在這裡放著,一路上我都仔細收著,不可能忘在客棧。一定是在煙花街上丟的。”

冉秋念想了想,似乎也只有一處可能,她恍然說道:“定然是方才在品香樓門前,被那些姑娘們糾纏的時候,慌亂之中弄丟了。殷哥,咱們趕緊回去找找,興許那東西還在原地。”

儘管知道可能性很小,可這會兒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沒準還能有找回來的機會。

說走就走,蕭殷和冉秋念很快就返回了剛才被糾纏的地方,可是大陸一片平坦,除了來往行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留在原地。

“你聽說了嗎?今晚花魁鬥詩,彩頭就是金陵拍賣行的請帖,還能讓花魁作伴,運氣好的話,沒準就能借此成為花魁娘子的入幕之賓。”

正在冉秋念焦頭爛額之際,忽然耳尖的聽到了旁邊兩個男子的對話,聽到金陵拍賣行請帖這幾個字,她立馬凝神關注起來。

“早聽說了,不過以你我的詩才,就不要肖想能在今晚奪魁了。”

“試試又何妨,就當是去湊個熱鬧了。”

兩人說笑著走進了品香樓的大門。

冉秋念看著那兩個人遠去的背影,忽地有了主意,她轉頭看向蕭殷,顯然蕭殷也聽到了剛才那兩個人說的話。

“你……”蕭殷看出冉秋唸的想法,眉頭一皺,剛想說不妥,就見冉秋念已經下了決心,拉著蕭殷就往品香樓的大門內走去。

“殷哥就別再多想了,只是去參加一下鬥詩大比,為了拿到請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冉秋念知道蕭殷覺得這種地方她一個女子進去總不太妥當,可事急從權,當務之急,就是趕緊再找一張請帖,好讓他們順順利利的進入金陵拍賣行。

殊不知,冉秋念此舉正看在一雙眼睛裡,見所有的一切都向著自己計劃之中的模樣進行著,玉梅心滿意足的轉身離開了窺探的地方,著手準備接下去的鬥詩大比。

不出意外,蕭殷和冉秋念成了當晚的魁首,不說蕭殷本身的才華,便是他們什麼都不做,玉梅也會想辦法讓這兩個人走到最後一步。

“沒想到竟然這麼巧,鬥詩大比的魁首竟然是這兩個人,有趣有趣,也不知他們到這兒來是為了什麼?”

看到堂下拿到魁首之後,被下人引上二樓的兩個熟悉身影,憑欄而望的紅杏滿眼趣味的看著二人,仗著這兩人看不到自己,便肆無忌憚的看著二人走入了花魁接見客人的屋子。

“我知道你見過他們,可今日這兩個人是我的客人,還請紅杏姐姐不要與我為難。”

看出紅杏躍躍欲試的模樣,一旁的玉梅便出聲警告道。

紅杏知道這個新來不久就能一舉坐上花魁之位的玉梅來歷有些古怪,背後似乎有什麼秘密,往日也儘量對她能避則避,此時聽她這般說了,雖然覺得有些可惜,卻也沒有堅持下去。

“難得妹妹有這個雅興,姐姐自然不能橫刀奪愛,那兩人大概是為了金陵拍賣行的請帖而來,也不知這兩個人如何用一張請帖?”

紅杏有些想不明白,見玉梅冷著臉又不說話了,她也不在意,這人總是這副自命清高的樣子,也不知先前是什麼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