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入京之後,兒女各自都有了自己的主意,柳如眉越發的管束不住了,她雖然與冉家分家了,與冉霖單獨住進了柳瑜飛的宅子,可是時日久了,難免覺得有些無所事事。

這日,柳如眉見冉霖提早回了府,還覺得有些奇怪,便迎上去問起來:“老爺今日怎麼回的這麼早?可是府裡落下了什麼東西?妾身去給你找。”

面對柳雲瑤的疑問,冉霖搖了搖頭,語氣有些神秘:“你猜我今日出去,遇到了誰?”

冉霖賣的這個關子讓柳如眉暗自皺眉,她猜不出來,又見冉霖面色不錯,看來是好事了,便笑著說道:

“難不成是撿了金子了?妾身猜不出來,還請老爺直接告訴妾身吧。”

冉霖哈哈一笑,也不再為難柳如眉,直接將自己今日在街上聽到的傳言告訴了柳如眉:

“如眉,咱們的女兒雲瑤,有大造化了。我今日上街,便聽到幾個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在談論雲瑤和那兵部侍郎家的大公子何瓊英的事。”

冉霖的話讓柳如眉變了臉色,連忙出聲說道:

“女兒家的事,怎麼能被人這般評頭論足?雲瑤還要不要做人了?老爺若是真心疼愛雲瑤,就不要再說這些,我們的女兒好端端的,怎麼會和一個男子糾纏不清?這也可算得上是大造化?”

面對柳如眉的不高興,冉霖卻根本沒放在心上,按他說的,這可是柳雲瑤的大造化,也是他冉霖的大造化。

“這就是你婦道人家目光短淺了,兵部侍郎的大公子對雲瑤有意,若是我們將雲瑤許給他,他自然會對雲瑤百依百順。將來子承父業,我們一家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柳如眉自然是聽說了何瓊英的不堪造就,更有柳雲瑤與齊若雲的事兒在眼前,她盯著更好的,自然看不上那何瓊英。

“老爺不必再說了,雲瑤是斷斷不能嫁給那個何瓊英的。”柳如眉不悅的轉身離開,將冉霖獨自丟在原地。

可被甩了面子的冉霖卻根本沒把柳如眉的話聽在耳朵裡,小公爺確實不錯,可那也得看柳雲瑤能不能攀的上才是,這麼久都沒有動靜,冉霖篤定與小公爺的婚事是沒戲了,自然得抓住眼前抓的住的。

“往後你就知道我今日所做的決定,都是為了雲瑤好。”

冉霖面色有些不悅。

自從他們與冉家分家,搬到了柳瑜飛的宅子裡,冉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權威一天天的受到威脅,府上的下人都只知道自家主子姓柳,他反倒成了個外姓人,身份不尷不尬的。

冉霖早就已經受夠了這樣的日子,連帶著看曾經解語花一般的柳如眉,都沒有了往日的溫柔憐愛。

柳如眉以為冉霖被自己拒絕了,就不會再去想著要與那何瓊英結親,誰知轉日就看到柳雲瑤哭的面目倉皇,在她面前羞憤欲絕的告起了冉霖的狀:

“娘,這事兒您可一定要為女兒做主啊。”柳雲瑤抓著柳如眉的手,滿臉厭惡的說道。

“發生了什麼事?雲瑤莫急,慢慢說給娘聽。”

柳如眉皺著眉頭看著柳雲瑤哭的梨花帶雨,有些心疼。

“女兒聽說,爹想把女兒嫁給那不學無術的何瓊英,兩府已經交換了庚帖,正商議著把婚期定下,娘,這可如何是好?女兒心悅小公爺,是非他不嫁的,就算此生不能嫁進國公府,女兒也絕不與那何瓊英成親!”

柳雲瑤一想起這件事情,就感到一陣心寒,何瓊英是個什麼樣的人,滿京城誰不知道?他都已經快過而立之年,卻連一房夫人都沒有,侍妾通房養了一院子,正經人家誰願意把姑娘嫁過去受這個罪?

可是冉霖卻連問都不問一句,就瞞著所有人與那何家定下了親事,讓柳雲瑤怎能不怨恨?

“豈有此理,還有這等事?老爺這是把你往火坑裡推。”

柳如眉聽了,也是氣的渾身發抖,可是事已至此,兩府已經互換了庚帖,這親事已經定了下來,怎能輕易反悔?

“雲瑤,只怕你是非嫁給那何瓊英不可了,何瓊英再不濟,也是兵部侍郎的公子,娘人微言輕,如何能阻止這已成定局的事?”

柳如眉的話讓柳雲瑤更加絕望,她連帶著將柳如眉也恨上了。

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柳雲瑤心頭暗恨,她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那個何瓊英的糾纏,若沒有人暗中搞鬼,柳雲瑤不相信會有今日這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