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聽她讓林菲菲在下月初一約你到京郊天泉寺祈福,你覺得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埋伏?”

冉秋念將自己知道一切說完,便忍不住挑出這個與蕭殷探討起來。

“下月初一,京郊天泉寺?”

蕭殷微微皺眉,重複了一遍時間和地名。

“下月初一是新帝祈福的日子,原本也是要去天泉寺走一遭的,我身為攝政王,理當陪同,本也是要去天泉寺的。”

蕭殷緩緩說道。

冉秋念立刻就意識到其中的不對之處。按理說蕭殷本就會在下月初一到天泉寺去,這件事情不是什麼秘密,安陽候府不可能不收到訊息,可是安琪珞卻還是要林菲菲在那個時候那個地點將蕭殷給約過去。

這又是為了什麼?

“調虎離山?”

“調虎離山。”

冉秋念和蕭殷同時出聲說道,只是冉秋唸的語氣帶著幾分疑問,蕭殷卻是十分篤定。

“殷哥也是這麼想的?既然如此,那一日安陽候府的目標恐怕不是在殷哥,而是在小皇帝。”

這一次的行程是不可更改的,新帝登基,為國祈福是必經之路,若無此儀式,這皇帝之位便不算是得上天承認,所以那日讓小皇帝不要去天泉寺是不可能的。

小皇帝年幼,除了這種大型的祭祀儀式,平日裡幾乎從不會邁出宮城半步。安陽候府的人既然有了不臣之心,那麼就定然不會錯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好在我們已經提前知道了這個訊息,到那日,殷哥只要別被引走,一直寸步不離的跟著小皇帝,安陽候府的人定然就不會得手了。”

冉秋念心有餘悸的說道。

誰知蕭殷卻搖了搖頭,與她持相反的意見:“不,既然他想要調虎離山,何不將計就計,便讓他得逞一回又如何?”

“殷哥這是何意?”冉秋念忍不住疑惑的看著蕭殷。

“若是我一直不曾離開陛下半步,安陽候府的人或許會因此收手,繼續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可若是我假意被引開,使他們覺得計謀成功,那時在將他們一網打盡,安陽候府的陰謀便可大白天下。”

若不是安陽侯這個老狐狸實在是藏的太深,幾乎沒有任何謀逆的證據可以被蒐集到,蕭殷也不會選擇鋌而走險,用這麼一招險棋。

只是這步棋若是用的好了,很快安陽候府便不再是威脅,而太皇太后的解藥也能到手。

“這件事情,還需和陛下、七王爺商議過後決定。即便是要引出安陽候府的異動,也必須保證好陛下的安全。”

冉秋唸對此倒是十分認同。

一切都在暗中悄悄進行著,安陽候府自以為隱秘,殊不知他的一舉一動都已經暴露在了蕭殷眼前。

到了下月初一那日,小皇帝擺駕出宮,攝政王、七王爺和太傅等一干重臣陪同。

陪同出行的宗室女眷裡,因為太皇太后病重、太后圈禁宮中,只有安寧公主身份最高,便由她引頭,冉秋念和林菲菲陪同在側,並其她一些宗室女,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京郊的天泉寺。

“春紅、柳綠,我有些口渴,去替我拿些瓜果來。”

林菲菲與安寧公主、冉秋念同座一車,走了沒一會兒,她便出聲將身邊跟著的兩個婢女給支開了。

春紅柳綠便是先前安琪珞送來的那兩個眼線,冉秋念見狀,也給身後的莫九使了一個眼色,莫九會意起身,跟上了那兩個婢女,很快三人便一起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她們兩個怕是不會回來了,若是林小姐口渴,不如還是喝杯茶水解渴,很快就要到天泉寺了。”

冉秋念知道莫九已經將那兩個婢女給關在了安全的地方,這才不緊不慢的將手邊的茶水推了過去。

“既然快到了,這水也就不必喝了。”

林菲菲並未接過冉秋念推來的茶,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原本她也不是真的口渴,自然也不需要這杯茶水。

見狀,冉秋念也不多堅持,她同樣的坐回了原位,與林菲菲一起看著馬車外面的林子和在遠處一些的車隊。

“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迷?那兩個丫鬟怎麼了嗎,為何要把人給支開?”

安寧公主奇怪的看了一眼突然變得默契起來的冉秋念和林菲菲兩人,頗為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