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已經醒過來了?太好了,她老人家現在已經沒事了吧?”

冉秋念聽到蕭殷這句話,卻是高興極了,她連忙追問起來,倒是引得林菲菲瞭然的看了她與蕭殷一眼,垂眸不語。

“母后醒來了?太好了,她昏睡了這麼多天,終於醒過來了,母后現在如何了?”

不等蕭殷回覆,在一旁聽到這訊息的安寧公主也忍不住有些驚喜的湊了過來。

面對二人的問話,蕭殷並未多說,只說太皇太后醒來之後正與太后對質,其餘的他們見到人後便都知道了。

安寧公主聞言,當下便迫不及待的向著太皇太后寢殿走去,冉秋念落後一步,正看到蕭殷面上神色有異,當下心中便微微一動,趁著無人注意,她走到蕭殷跟前低聲問道:

“殷哥,太皇太后的情況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看著安寧公主抑制不住的喜悅,冉秋念目露擔憂。

蕭殷搖了搖頭,並未否認冉秋唸的猜測。太后給太皇太后下的那毒藥已經日積月累漸漸毀壞了太皇太后身子的根基,而太皇太后之所以會突然病情加重,也是因為被那醫官強行灌下摻了毒藥的湯藥。

若非蕭殷讓人將鬼醫前輩及時送進宮來,用他新近研製出來的一種解毒湯藥吊住了太皇太后一口氣,只怕不等人醒來揭穿太后的真面目,太皇太后就已經一命歸西了。

“看來她果真還是起了疑心,所以才會不惜鋌而走險提前對太皇太后下手,都怪我先前準備的不夠周全。”

冉秋念心中愧疚不已,下一刻卻感受到蕭殷將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肩頭,她抬頭看去,就見蕭殷神色認真的說道:

“太后這般工於心計之人,與她周旋,你已經做的夠好了,不必將這些都攬在自己身上。即便是你沒有提前發現太皇太后清醒過來,太后也一樣會對太皇太后下手。”

聞言,冉秋念心中微微一動,順著蕭殷的意思點了點頭。

幾人一路走到太皇太后寢宮前,還不等進去,就已經感受到了那股草木皆兵的氣氛。

冉秋念聽到殿內的動靜,便伸手攔住了想要直接闖進去的安寧公主,幾人就在殿外駐足,而殿內太后娘娘的辯解聲音也直直的傳入耳中。

“母后怕是昏迷太久,犯了糊塗了。兒臣一向對您恭恭敬敬,從不敢逾越半分,對安寧那更是如同親妹妹一般,她也一向與我親厚,兒臣怎麼會對您和安寧下毒手呢?”

太后娘娘的語氣十分鎮定,似乎是篤定了無人作證,僅憑太皇太后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太一面之詞,根本不可能給她定罪。

“一派胡言,若是你真如你所說那般溫良恭謙,難不成先前種種都是哀家臆想出來的了?”

太皇太后的聲音帶著幾分虛弱,卻因為激動的情緒而顯出幾分厲色。

“母后,先消消氣,您才剛剛醒過來,不能動怒。”

七王爺的聲音適時的響起,裡面的聲音安靜了一瞬,這才重新響起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母后只怕是在昏迷之中做了噩夢,把這夢裡的事情當成了真,若是母后一心認定兒臣害了您,害了安寧,兒臣也是無話可說了。”

太后娘娘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和委屈,若不是他們早就已經查清楚了太后的真面目,恐怕還真會在此時動搖,至少,太后娘娘的說辭已經動搖了裡面對此事一無所知的小皇帝。

“皇祖母消消氣,這件事情興許只是個誤會。母后一向待人溫和,與世無爭,她沒有理由要害您的。還有皇姑姑,皇姑姑和母后也是多年的好友,一向是相處融洽……”

小皇帝對眼前的發展有些不知所措,兩邊都是他敬重的長輩,他偏幫哪一邊都不對,於是只能暗暗著急。

“皇兒說的正是兒臣想說的,母后,您怕是真的糊塗了,兒臣已經是太后之尊,唯一的皇兒也坐上了萬歲之位,您和安寧又一向待我和善,兒臣還有不滿意的,要去這樣冒險害您?”

太后娘娘一條一條列出自己的理由,將自己說的無辜至極。

“好,既然你非要這般狡辯,哀家也不欲與你多說。你只消告訴哀家,你把安寧帶去了哪裡,若你真的無辜,為何要將安寧禁足關押?你若真與安寧相處融洽,為何要將她關起來?”

太皇太后想起現在還杳無音信的安寧公主,心頭就是一痛。太后既然敢對自己下毒手,對安寧自然也不會留情,興許安寧現在已經……

想到這裡,太皇太后胸口一窒,面上也帶了幾分慘白。

冉秋念和蕭殷在外面看著這一切,對太皇太后的心情多少有幾分感觸。冉秋念看了一眼面色同樣蒼白的安寧公主,抬手在她肩膀上輕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