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又是李郡守躲藏之處,只要這裡沒有武功高強的高手在側保護,蕭殷就有把握在眾人之中劫持了李郡守,逼迫剩餘的人將離開的路讓開。

李郡守此時還沉浸在自己將了蕭殷一軍的快感之中,洋洋得意著,絲毫不知道自己以為的固若金湯在蕭殷的眼中是如何的漏洞百出。

其實這也怪不得李郡守輕敵大意,外界只傳言這位曾經投筆從戎的前任狀元郎是個學富五車的讀書人,論帶兵打仗的本事也很不錯,卻從來沒有傳出過蕭殷自身的功力究竟有多深厚。

久而久之,在不熟悉的人眼裡,蕭殷便成了個至多隻能算是身手還算不錯的書生將軍,謀略有餘,功夫卻是差強人意。

蕭殷也正是憑藉著這個誤解,才對今日行事有了幾分把握。

“既然攝政王想要看看人,本官自然沒有不應允的道理。來人啊,去把那冉小姐請過來吧。”

李郡守皮笑肉不笑的躲在眾人的層層守衛之下,好整以暇的看著堂下的蕭殷,一邊吩咐人做事,一邊在腦中盤算著一會兒究竟該說些什麼才能逼迫蕭殷妥協。

就在眾人心中各懷心思的時候,冉秋念被人給帶了上來。

先前被那李老闆用刀子劃出來的傷口沒有得到及時的包紮,此刻流出來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冉秋唸的大半邊肩膀。

因為失血過多,冉秋唸的臉色十分蒼白,可是在看到堂下站著的人是蕭殷之後,她眼睛裡原本微弱的光芒一下子便重新燃燒起來。

“殷哥!”

冉秋念動了動嘴唇,微不可聞的喊出了這麼一句。本以為蕭殷離著這樣遠,應當是聽不到她這句話的,誰知下一刻,蕭殷便若有所覺得向著冉秋念所在的地方看了過去。

“人已經帶來了,攝政王,本官的誠意已經擺在這裡。接下去,就看您的誠意了。這女子是死是活,端看您今日的選擇。”

李郡守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放鬆的坐在了椅子上,高高在上的看著蕭殷和冉秋念,活像是再看一對被自己逼到了絕境的苦命鴛鴦。

見狀,因為看見冉秋念虛弱模樣而心中怒火越燒越烈的蕭殷忽地怒極而笑,輕輕勾起了一邊唇角:

“如此,不知李郡守想要蕭某做些什麼?”

冉秋念十分了解蕭殷,一聽他說話的語氣便知道此時蕭殷心中恐怕是已經怒火中燒了,她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看著那猶不自知的郡守,靜待他的下場。

“當然是讓你的人全都停手,包括那些援軍,回京之後如何覆命相信攝政王也已經知道該如何做了。自然,我也不會讓你白白做這些事情,你我一南一北,若是能夠彼此助力,區區一個淮水城算什麼,若將江南十三郡全都握在手裡,那可是數不清的銀子!”

李郡守喋喋不休的在哪裡說著,試圖對蕭殷軟硬兼施,好化敵為友,狼狽為奸。誰知就在他說話的時候,蕭殷忽地動手,一掌便將守在冉秋念身邊的兩個護衛擊退,反手奪過一柄長劍,三兩下就殺到了那郡守身邊。

冉秋念靠在蕭殷的懷中,捂嘴輕咳了兩聲,這才平復下胸中的不適,冷眼淺笑著按著那被變故驚呆了的李郡守。

“如何,現在是你為魚肉,我為刀俎。李郡守,識相的話,讓你的人乖乖退下。”

冉秋念有樣學樣,狠狠對著這李貪官舒了一把胸中惡氣,將那些話原封不動的又還給了這李貪官。

“你,你,這不可能!”

李郡守嚇得渾身顫抖,雙腿發軟,幾乎要摔倒在地上,若非蕭殷那一柄長劍緊貼在他的脖子上,讓他不敢亂動,只怕現在已經兩眼一翻昏過去了。

“讓你的人都退開。”

蕭殷見那李郡守遲遲不發號施令,手中的利刃又逼進了幾分,幾乎刺破了那李郡守的脖子,一縷鮮血從脖子上面流了下來,感受到脖子上的疼痛,李郡守嚇得大叫起來:

“都退開,退開!把路都讓出來!”

收到李郡守的命令,那些圍在院子裡的護衛面面相覷,紛紛將刀劍收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後退下去。

蕭殷便一邊挾持著李郡守,一邊攬住虛弱的冉秋念,緩緩向著郡守府外走去。

等到他們快到出口之時,那賭坊東家李老闆不知何時帶著一對弓箭手正擋在大門出口處,冷眼看著院內一切。

“今日,你們誰也別想走!”

李老闆去而復返,帶著樓內訓練有素的弓箭手迅速將蕭殷和冉秋念圍在了中間。一抬手,所有的弓箭全都上了滿弦,泛著寒光的箭矢直直的對準院中眾人,包括被挾持在中間的李郡守。

“混賬,你瘋了不成?沒看到本官也在,還不趕緊讓你的人把弓箭撤下去!”

李郡守瞧見這一幕,還不等冉秋念和蕭殷說什麼,便先一步亂了陣腳,厲聲喝罵起來。

若是院內只有冉秋念和蕭殷這兩個人,他自然是樂得見到他二人被射成篩子,可是現在自己也身入險境,刀劍無眼,萬一丟了自己的小命,豈不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