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錢多已經不在賭坊了?”

冉秋念聽聞這個訊息之後,立刻便坐起身來,目色擔憂的看向蕭殷。

“不錯,有人看見那賭坊東家將錢多從後門帶出去,直接送去了郡守府關押。”

用的還是冠冕堂皇的理由,正經過了明面,給錢多定了個莫須有的重罪,和莫十一一起被關在了大牢裡。

“郡守府的大牢守衛森嚴,僅憑著我們幾個,想要把錢多和莫十一都救出來,實在是難如登天,這下子可怎麼辦才好?”

饒是冉秋念一向樂觀,這會兒也犯起了難,急得都要冒火了。

“最近城內四處搜查的官兵也明顯減少了,大隊人馬都被分派到了兩個地方把守,城門口和大牢,顯然這淮水城郡守是等著我們走投無路,去自投羅網。”

蕭殷略一思索,便意識到了李郡守的險惡用意。冉秋念自然很快也就反應了過來,不由得對那心狠手辣的賭坊東家和李郡守恨得牙根癢癢。

“難不成我們真的要眼睜睜看著錢多和莫十一落在那兩個人的手中受盡折磨?殷哥,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

且不說莫十一是冉秋念親自派出去的,他出了什麼事情,冉秋念難過自己心頭一關。錢多更是與冉秋念共事許久,被冉秋念當作了自己的朋友,這兩個人誰都不是無關緊要之人。

即便現在冉秋念理智上知道,他們的安危和江南十三郡百姓的安危孰輕孰重,可是感情上,冉秋念卻做不到對他們兩個人不聞不問。

“放心,莫十一和錢多都會沒事的。”

蕭殷摸了摸冉秋唸的頭髮,對她篤定地說道。

得到了蕭殷的承諾,冉秋念心中一鬆,知道蕭殷承諾的事情一定會做到,可是又不免為自己給蕭殷出了這樣的難題而感到愧疚。

“莫十一也是我的手下。”

蕭殷看出冉秋唸的自責,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緩緩說了這麼一句。

冉秋念神色微怔,繼而釋然一笑,心中明白,蕭殷並非如外界所傳言的那般冷酷無情,對於莫十一這些在他身邊多年的手下,便是沒有冉秋唸的囑託,他也依然不會袖手旁觀。

“我已傳信出去,大隊人馬已逼近淮水城,最遲兩日就會兵臨城下,到了那個時候,一切困局便能迎刃而解。”

蕭殷低聲說道。

“城門口不是戒嚴了嗎?殷哥是如何把信送出去的?”

原本冉秋念還沉浸在即將背水一戰的沉重心情中,忽然聽到蕭殷這般解釋,立刻便驚訝的抬起了頭,一掃心中沉重。

若是有了從京裡隨行而出的那些人馬,除非這淮水城郡守一不做二不休的突然揭竿而起,否則他是死定了。

冉秋念之所以先前那麼擔憂,實在是以為他們孤立無援,那些大隊人馬只知道蕭殷和冉秋念走水路先行一步往南,並不能確定他們第一站去到的是江南十三郡的哪一郡。

“我已託白家漢子將信夾在魚腹之中帶了出去。”

說起這件事情,倒也並非完全的巧合。那日冉秋念舍了鬼醫送給自己的那瓶藥,救了白家漢子的老孃,這白家漢子便心存感激,說什麼都要償還這份恩情。

於是蕭殷便提早給他們留了一條後路,再請莫十去向白家漢子取回鬼醫藥瓶的時候,對那急於報恩的白家漢子索取了兩尾新鮮的魚,叫他兩日後送到城內榆宅。

這原本就是以防萬一,誰知正好被蕭殷算準了一切的發展。

這白家漢子進城的當日,城內便戒了嚴,蕭殷他們出不去,可是淮水城當地的百姓卻是在一番盤查之後可以出入的。

“於是殷哥便想到了讓這白家漢子幫著我們把信送出去了。這人受郡守壓迫許久早有不滿,本身也是個有血性的漢子,又欠我們恩情,請他代為送信,確實是個極好的選擇。”

冉秋念沒有想到峰迴路又轉,原本以為是絕路的時候,又見柳暗花明又一村,心中不可謂不激動。

“接下去這兩日,只要與淮水城郡守等人繼續周旋下去,及至大隊人馬兵臨城下,就是錢多和莫十一平安歸來的時候。”

蕭殷如是說道。

冉秋念心中也殷切期盼大隊人馬可以快一些趕到淮水城。

就在幾人靜靜等待著大隊人馬逼近的時候,郡守府的人也在準備著先下手為強,逼迫蕭殷和冉秋念主動現身於人前。

“都吩咐下去了?”

郡守問及手下人,那人點點頭,應聲說道:“回大人,已經全都安排好了,城內現在所有的糧食全都掌握在您手下的糧商手裡,所有的百姓想要採買糧食都必須提供身份路引。”

憑藉著這個辦法,就能逼得蕭殷和冉秋念因為無糧而主動現身。當然僅僅這些準備還不夠,李郡守還有兩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