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說完,便抓起冉秋唸的手腕給她切了脈,冉秋念知道鬼醫的醫術高超,自己嗓子裡中的毒或許對別人來說很棘手,可在鬼醫眼裡恐怕根本算不得什麼。

果不其然,不用冉秋念說明清楚自己的情況,鬼醫就已經明白了冉秋念是中了什麼毒,恰好他手裡有對症的解毒藥,當即便讓榆錢拿出來給了冉秋念。

冉秋念不疑有他的服了下去,嗓子裡一陣清涼,那困擾了她許久的燒灼感一下子便平復了許多,她忽然感到喉嚨裡有些癢,忍不住悶咳了兩下。

這咳嗽越來越劇烈,冉秋念收斂不住,甚至顧不得失不失禮,歉意的看了一眼鬼醫和榆錢,背過身去猛烈的咳嗽了起來,一口瘀血湧上喉間,只聽鬼醫前輩在背後悠哉說道:

“不必隱忍,把那口瘀血吐出來就沒事了。”

冉秋念便順勢張開了嘴,一口瘀血哇的就吐了出來,看著委實有些嚇人,可是冉秋念也發現,在這口瘀血吐出來之後,她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喉嚨裡也舒服了下來。

“多謝老前輩。”

冉秋念下意識地說道,說完,她就愣住了,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摸上了自己的喉嚨,她竟然能夠說話了。

“太好了念兒姐姐,你總算是可以開口說話了。”

榆錢高興的上前說道。

鬼醫也順勢捋了捋自己的鬍子,笑眯眯的看著感激不盡的冉秋念。

“好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吧?蕭殷呢,那小子不是一直和你形影不離的嗎,怎麼會放任你被毒啞了喉嚨流落在外面?”

從剛才沒有看到蕭殷開始,鬼醫就已經猜測冉秋念和蕭殷是出了什麼意外,這會兒見冉秋念聽到自己提起蕭殷的名字,神色著急憂慮的模樣,他就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

“殷哥被張家大公子的人帶走了,他受了很嚴重的傷,必須要儘快醫治。請鬼醫老前輩恕念兒不能招待您,念兒現在必須立刻去護國公府上尋人去救殷哥。”

許多日子沒有開口說過話了,冉秋唸的聲音也帶著幾分沙啞,她簡單的解釋了幾句話,就忍不住對鬼醫提出了告辭。

“我們爺孫倆這一次本就是收到了蕭殷那小子的邀請,來京城看看,他既然出了事,就趕緊去救他,我們爺孫倆這幾日都不會離開京城,倒是不必擔心我們。”

鬼醫見冉秋念神色焦急,便也沒有多留,他擺了擺手,正準備讓冉秋念離開,忽然想到了什麼對她說道:

“我方才想起來一件事情,我與我這小孫子今日剛來的京城,進城之前,正看到之前一直跟在蕭殷那小子身後的一個年輕小子,好像是叫莫十的,帶了一隊人出城去。本以為是有什麼任務,就沒有去打攪,現在想來或許是出城去尋你們的。”

鬼醫老前輩的提醒非常及時,免得冉秋唸白跑一趟護國公府,原來莫十此時也已經出了城,恐怕是要去他們跌落懸崖的地方找人的。

“多謝鬼醫老前輩提點,念兒這就去找莫十他們。”

冉秋念眼前一亮,慌忙道謝說道,接著便匆匆忙忙的轉身向著城外趕去。她走出幾步,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離開西市街之前,先順道去了簪花小閣,叫裡邊的跑堂給錢多帶了一句口信。

說完,冉秋念也來不及等錢多出來見自己,立刻就轉身繼續趕路。走出沒幾步,一輛馬車從後面趕了上來,正停在冉秋唸的身前。

駕車的正是榆錢,馬車簾子掀開,鬼醫老前輩招了招手對著冉秋念說道:“還不趕緊上馬車,憑你兩條腿,要走到何年何月才能到城外村子裡?”

冉秋念立刻意識到自己先前關心則亂,竟然忘記她進城的時候可是坐著村子裡的驢車來的,那村子距離京城不遠,可也不是靠一雙腿就能很快趕到的。

“多謝鬼醫老前輩。”

冉秋念也不多推辭,謝過鬼醫之後,便在榆錢的幫助下跳上了馬車,坐進了馬車裡。榆錢等所有人都坐好了,便駕起馬車,快速的向著城外趕去。

等到錢多收到跑堂的口信,匆匆忙忙的跑到前邊來的時候,只能看到一輛快速遠去的馬車,他站在長長的街道上,看了一眼那逐漸消失在街頭的馬車,一雙眼睛裡滿是擔心。

“不行,得趕緊按照東家吩咐的那樣,去顧家搬救兵去。”

錢多自言自語的說完,一跺腳立刻便丟下鋪子裡的事情,腳下不停的向著將軍府顧家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