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請太醫過來,來人,把護國公扶進王府。”

七王爺沒想到蕭殷竟然會為了救自己受傷,心中百感交集,只是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他便壓下心頭思緒,安排人手將受傷的蕭殷送回府內。

“只是小傷,先去派人找念兒要緊。”

蕭殷面色蒼白,卻搖了搖頭,出聲說道。他推開七王爺的手,就要往外面走,可往日裡算不得嚴重的箭傷這會兒卻讓他眼前一黑,在徹底陷入黑暗之時,蕭殷才意識到箭上有毒。

“好端端的,怎麼會有弓箭手埋伏?”

蕭殷遇刺受傷的事情傳到了宮裡,太后娘娘好不容易將失散多年的小皇子找回來,聽到蕭殷受傷昏迷,差點昏了過去,當即就讓人把蕭殷接進宮中養傷。

七王爺面色複雜的送走了蕭殷,想到現在下落不明的冉秋念,當即便以護國公遇刺一事請命,親自帶領御林軍在京城內挨家挨戶搜查齊家餘孽。

等到冉秋念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帶到了一處空蕩蕩的廂房內,入眼是一片陌生的擺設,她愣了一下,記憶很快回籠,意識到不對勁的冉秋念騰的坐起身來,翻身下床,立刻就要推開大門走出去。

“醒了?”

在冉秋唸的手觸碰到房門的前一刻,大門應聲而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蒙著陰影的男子,冉秋念抬頭看去,認出來人,忍不住驚撥出聲:

“齊若雲?怎麼會是你?”

眼前這人雖然戴著半張面具,可是露出來的半邊臉卻是冉秋念十分熟悉的屬於齊若雲的那張臉,她自然知道齊國公府謀反,卻不知道兵變已經失敗,此時看到齊若雲出現在自己面前,還以為自己是被齊若雲抓來威脅蕭殷的人質。

“冉秋念,別來無恙。”

齊若雲神色冷冷的看著目瞪口呆的冉秋念,忽的勾唇笑了笑,卻滿是惡意。冉秋念也覺出了幾分不對勁,她忽然皺起眉頭,一連後退了好幾步,目中有些驚疑不定的說道:

“不對,你不是齊若雲,你究竟是誰?”

這人露出來的半張臉雖然和齊若雲很像,可是他說話的聲音和舉手投足的氣質卻與真正的齊若雲相去甚遠,讓冉秋念在第一眼的錯認之後,很快就分辨出不一樣來。

“沒想到你看似對齊若雲敬而遠之,實際上對他這麼瞭解,一下子就識破了。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那人見冉秋念識破自己的身份,也懶得繼續遮掩,乾脆便恢復了自己原本的模樣,只是那張臉卻還是與齊若雲一般無二。

“柳瑜飛,是你。”

冉秋念在眼前這人恢復自己本來秉性之後,很快便認出了他的真實身份,她篤定的說道。

“不錯,沒想到這麼久了,冉小姐還記得我。”

柳瑜飛和冉秋念之間的交集並不多,被冉秋念一下子認出來,他顯然有一絲意外,但他很快就收起了這分外露的情緒,無所謂的對著冉秋念挑了挑眉。

“雖然齊若雲沒用了,齊家造反失敗成了階下囚,不過有你在手,我倒是還不算徹底輸了。冉秋念,你猜猜,若是我用你的性命做要挾,讓蕭殷自廢武功,他會不會同意?還有七王爺,真是沒想到,你這個廢物竟然還能引得這麼多的男人對你死心塌地。”

柳瑜飛向來是看不起自己這個除了嫡出身份和一張好臉就受到萬千寵愛的異母妹妹,可也不得不承認,將冉秋唸的性命捏在手裡,是他此時最大的一張底牌。

“柳瑜飛,齊國公府那樣的百年世家都不能使皇權更替,難不成你以為我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女子還能左右時局不成?你想的未免也太天真了。”

冉秋念被柳瑜飛話中的意思說的心頭一跳,她趕忙厲聲呵斥起來,想要讓柳瑜飛打消自己的念頭。

“成與不成,試試就知道了。我可不是齊若雲那個廢物,以為手裡捏著傳國玉璽這張底牌就可以匆忙逼宮。更何況,他連真假玉璽都分不清楚,便是死了也不過是給我做嫁衣裳。”

或許是一切都按照柳瑜飛算計的那般發展,讓他心情頗好,大有勝券在握的感覺,面對冉秋念這個階下囚,他便難得的多了幾句話。

冉秋念心下一驚,從柳瑜飛話中聽出了幾分端倪,難不成齊若雲現在已經死了?齊國公府陰謀敗露滿門抄斬,可是柳瑜飛為何一點兒也不慌張?

她正要出言諷刺,卻被柳瑜飛鉗制住了下巴,強行喂進了一顆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