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念偷換概念,將賽西公主說的“舞”改換成了“武”,她說的自然而然,賽西公主也並未察覺這兩者有什麼不一樣,便對著冉秋念開口說道:

“冉小姐說的有理,方才我既然已經出了一題,接下了自然也該由你出題。你說吧,該如何比,論舞技,我可還從未輸過。”

賽西公主輕笑一聲,自以為勝券在握,並不在意冉秋唸的取巧,無論她要如何比試,這一場比試,從一開始,傲然國的一方就落了下乘。

冉秋念也正等著賽西公主的這句話,有了她的同意,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冉秋念臉上的笑意漸濃。

蕭殷看出冉秋念眼底的促狹,微微一怔,很快就反應過來冉秋唸的偷換概念,心裡原本還有些提著的地方,這才放了下來。

這丫頭,蕭殷無聲的笑了笑,看來他這是白替人擔了一場心。

“賽西公主果真爽快,金口玉言,既然如此,念兒也就不客氣了。上一場比的是公主所擅長的,下一場自然該比念兒所擅長的。”

賽西公主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等著冉秋念說出比試的內容。

冉秋念一臉純善的啟唇說道:“今日既然是國宴,打打殺殺的有些不妥,既然要比武,不如就選以君子六藝之中的射箭來作為比試的方式。早聽聞祁燃國尚武之風盛行,想必公主的箭術也定然不俗。”

“比箭術?”賽西公主愣了一下,幾乎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不錯,箭術比之刀劍相向的別種武試最為文雅,又屬君子六藝之一,且又符合公主適才所提及的以武會友,想來是最恰當不過的了。難不成公主出自民風尚武的祁燃國,會怕了我一介文弱女子?”

冉秋念把自己偷換概念的做法說的光明正大,又字字句句誇讚祁燃國尚武,逼得賽西公主不好否認,最後一句話,更是讓人忍俊不禁,將先前祁燃國使團用來逼迫安寧公主比舞時候的說辭原封不動的拿來堵住了賽西公主的嘴。

如此伶牙俐齒,便是蕭殷也有些忍俊不禁的看著冉秋念,更遑論其他的人。

聽著周圍這些原本被自己迷惑的暈頭轉向的大臣轉而被冉秋唸的話說的曬笑出聲,還從未在這上面栽過跟頭的賽西公主臉色微微一變,總算是正視起了冉秋念來。

“冉小姐的話聽上去公平合理,祁燃國是馬背上打下的天下,賽西身為王族公主,騎射自然不敢落下。既然冉小姐想要比箭術,賽西自然是奉陪到底。”

賽西公主一汪翠綠的眼睛盈盈的看向冉秋念,勾唇笑了笑,她有自信不會輸給冉秋念,雖然將獻舞改為了箭術比試,背離了一開始想要的局面。

但想要的東西太容易得到,也是會很無趣的,賽西公主已經被冉秋念勾起了好勝心,應對起來,也不再是一開始那般漫不經心。

冉秋唸的箭術得到了秀姑真傳,還有蕭殷的指點,自然不差。可是正如她所說,賽西公主出身祁燃國王族,騎射也是必備的技能,雖然不知道究竟能力幾何,可到底不會太差。

先前的獻舞,冉秋念託辭避過,便算是輸了一場,若是這一場箭術比試她不能贏下來,局面依然不會太好,冉秋念心裡其實是有些沒底的,可這也是她此時能夠想出來的最好的破局之法。

兩人應皇上的吩咐,走到了宴廳外面的空地上,眾大臣隨著帝后二人一同步出宴廳,遠遠的觀看比試過程。

幾個宮人將事先準備好的靶子送上前來,一一安置好,接著,冉秋念和賽西公主便一人得到了一把弓箭和三支帶著翎羽的長箭。

賽西公主顛了顛手裡的弓箭,搭弓上弦,滿弓而射,三支翎羽箭全部沒入靶心,果然如她所說,箭術過人。

冉秋念抿唇拿過自己的弓箭,同樣也是連射三箭,全中靶心。

身後傳來叫好聲,顯然是為二人出色的箭術歎服。可這還遠遠不夠。

“沒想到冉小姐的箭術竟然這樣好,真是小看了傲然國的貴女。方才沒有分出勝負,以你我的箭術,即便是再射上多少死靶都難以分出勝負,不如接下來我們換活靶,一箭定勝負?不知冉小姐敢不敢應戰?”

許是因為棋逢對手的暢快讓賽西公主無意之中流露出了幾分真性情,她眼神一亮,斜睨著冉秋念,主動加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