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幕後之人究竟是誰,究竟在打著什麼樣的主意,讓七王爺一時還不好確定下來,他隱隱懷疑這一切都與蕭殷有關,可是又拿不出證據。

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這件事情被冉秋念發現。這麼想雖然有些卑鄙,可是一開始他與冉秋唸的交易便是,他將蕭殷的案子平反,作為交換,冉秋念嫁給自己。

可若是蕭殷根本不需要自己想救,便能全身而退,那麼這一切就沒有了意義,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大好形勢,便會在頃刻之間化為烏有。

“殷哥的事,就拜託七王爺了,你放心,這件事情之後,念兒自會履行當日的諾言,再也不會與殷哥有什麼不該有的牽扯。”

冉秋念沒看出七王爺隱瞞的那些事情,只以為七王爺的沉默是為了換得自己的保證,連忙信誓旦旦的說道。

七王爺看著冉秋念這般就事論事,雖然一切都已經是得償所願,卻到底是有些心酸無奈,他點了點頭,本打算轉身離開,可不知為何,他突然鬼使神差的開口說道:

“你在宮裡小住些日子,等到蕭大人的案子平反了,一切塵埃落定再離開也好。只是你與蕭大人雖然擔著兄妹的名分,但到底是無親緣關係,總是同住一府也是不妥,我有意為你另建府邸,不知念兒姑娘意下如何?”

七王爺說到這裡,腦子裡也不知是怎麼的,又想起了那股隱藏在暗處推波助瀾的勢力,莫名的不希望出獄之後的蕭殷再與冉秋念有什麼單獨見面的機會。

冉秋念自然是不願意的,可是一想到待蕭殷回來之後,自己又該如何面對,那份捨不得的心思也就被怯意攔住了幾分,再加上這是七王爺提出來的要求。

罷了,既然已經做下了決定,就不該在拖泥帶水,早些斷的乾淨了,也免得日後糾纏不休,徒惹傷心。

“念兒全聽七王爺的安排。王爺只管著手去做便是。”

聽到冉秋念輕聲的回應,七王爺心下一喜,便帶著滿意的心情轉身離去。

花園很快又恢復了安靜,只有被風吹落得葉子,飄飄灑灑,而冉秋唸的一顆心也跟著這飄零而下的落葉,浸入了冰涼的湖水裡,越沉越低。

另一邊在大理寺的牢內,假扮成獄卒混跡而入的莫十也站在了蕭殷的跟前。

“少爺放心,您先前吩咐小的做的那些事兒,已經全部都辦妥了,那姓王的現在是牆倒眾人推,翻不起花浪。”

莫十自從蕭殷被關入大理寺之後,便沒有再出現在人前,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暗處為蕭殷奔走,這也是蕭殷早有安排。

“還有張家人,也是他們走了黴運,這邊小的剛把他們來錢的那幾家黑商鋪給斷了財路,那邊七王爺的銀莊就壓了張家的銀子,他們現在是入不敷出,很快就要狗急跳牆了。只是不知,這好端端的,七王爺為何要對張家的銀子出手?”

莫十有些不解的說道。

蕭殷卻跟快就聯想到了冉秋念前後如此大的變化,或許這也是七王爺表明態度的一大原因:“這傻丫頭,也不知是許諾了什麼出去。”

蕭殷有些擔心冉秋念那看似不饒人,實際上卻總是委屈自己來保護身邊人的性子,這回怕不是為了讓七王爺幫自己,和他妥協了什麼。還有那荒唐定下的婚約,無論從哪裡看都透露著古怪。

“少爺是在說大小姐嗎?您放心吧,有莫九在,不會讓小姐出什麼事的,這回那王御史不僅沒討著半分好,還吃了個大虧,其他的人看來也是不敢再打小姐的主意了。”

莫十知道蕭殷擔心冉秋念,連忙把自己打聽到的訊息都告訴了蕭殷,但末了,他還是忍不住為蕭殷鳴不平般的說了一句話:

“坊間現在都在傳聞,說是小姐看您落難,便另攀了高枝。小姐原先明明與您這般親厚,可在您這麼艱難的時候,卻與那七王爺定了親……”

莫十說到這裡頗有幾分為蕭殷覺得不值。

“念兒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自有判斷。”蕭殷只一句話,便將莫十口中的抱怨堵住,莫十自知失言,忙閉嘴不再多說。

“剩下的事情,你繼續去辦,一切按照我原先交代你的。大理寺這裡,輕易不要再來,免得打草驚蛇。”

蕭殷將冉秋唸的事兒按下不提,繼續說起了案子的事:“務必要加快動作,若是我再繼續待在這裡,只怕那傻丫頭又不知該答應下什麼事了。”

莫十應下之後,便匆忙離開了。

接下去的一切都十分順利,有了蕭殷的暗中配合,再加上七王爺和冉秋念聯手在外運作,張家人不出幾日,已經是有些捉襟見肘,顧不上再對蕭殷下手。

七王爺也將事先收集到的那些能夠證明蕭殷戰功的證據遞交到了御前,不出幾日,這宗案子便再沒有了審下去的必要,蕭殷自然也官復原職,從牢裡全身而退。

為表安撫,皇上還特意加封蕭殷為護國公,一時之間,蕭殷這個名字在京城貴族之間變得炙手可熱起來,連帶著蕭殷背後的冉家也跟著水漲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