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大少爺被人彈劾通敵叛國,現在已經被下了大獄了!”

小桃沉不住氣的一股腦把莫九告訴自己的訊息全都轉述給了冉秋念,冉秋念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後退了兩步,被清溪擔心的攙扶住。

“小姐!”清溪和小桃都不由得脫口而出的呼喚著大受打擊的冉秋念。

冉秋念眼前一陣黑影,她好不容易定下心神,這才重新推開清溪攙扶著自己的手臂,走上前幾步,拉過莫九的手臂,急聲追問道:

“莫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不相信殷哥會通敵叛國,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為什麼皇上會相信這樣的謠言?”

冉秋念就差說出皇帝是不是犯糊塗了的話來,好在她還尚存幾分理智,沒有將這大逆不道的話當眾說出來。

“是那姓張的聯合了幾位武將一起彈劾了大少爺,說是大少爺一介書生,不可能懂得帶兵打仗的道理,也不可能只用短短兩個月就平定與祁燃國的戰事,他定然是與祁燃國串通一氣,故意做出的一場戲。”

莫九將自己打聽到的訊息全都說了出來。

聽著這些荒唐的話,冉秋念幾乎要被氣笑了:“這樣的鬼話也會有人相信?只是因為這幾句話,皇上就抹殺了殷哥征戰沙場大敗敵軍的功勞,將有功之臣打入大牢?”

冉秋念有些不可置信,皇上不是一向最是信任殷哥了嗎?怎麼會查也不查,問也不問,就這樣把殷哥給關了起來。

“那張大人拿出了證據,他們說曾有人看到大少爺與祁燃國的三王子單獨見面,大少爺還將好不容易抓到的祁燃國三王子給放虎歸山,證據確鑿,皇上只怕也是半信半疑了。”

莫九不知道更多的細節,但是隻憑藉著這些,就足以讓冉秋念感到絕望了。

“半信半疑?好一個半信半疑,殷哥和數萬顧家軍將士,缺衣少食,頂風冒雪的在邊疆拼死奮戰,難道求得就是這樣一個結局?難得保護的就是這幫落井下石的小人?”

冉秋念喃喃的說道,眼圈一紅,便落了幾滴淚來。

“殷哥現在被關在哪裡?”

冉秋念抬手擦了擦眼淚,紅著眼睛問道。

“此案特殊,大少爺暫時被關在了大理寺的牢裡,這宗案子明日便會商定下來由哪幾位大人聯手會審。”

“大理寺。”冉秋念聞言一怔,她的腦子裡一下子就浮現了一個名字——盧笛,大理寺卿盧鴻直的女兒,與她倒是有些交情,“備馬車,替我遞帖子到盧家去一趟。”

冉秋念當機立斷的說道,說完她便抬腳就要往外面走,清溪一看天色,趕忙攔下了冉秋念,無奈的勸解道:

“天色已經太晚了,哪有在這個時辰上門拜訪的?想必盧家人都已經睡下了,若是小姐實在放心不下,明日一早我們便去盧家拜訪。”

冉秋念聽了清溪的解釋,再一看這天色,也不由得被她說動了幾分,縱然心裡還是對蕭殷的安危擔心不已,可是冉秋念還是強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好,那便明日再去。”

冉秋念定了定神,沉聲說道。

可是她心裡卻明白,這一晚她註定是不可能合的上眼睛了。

這漫長的一夜,就在冉秋念焦躁的數著時辰的過程中,緩緩度過了。晨起,太陽剛剛升起來,冉秋念便已經梳妝完畢,只等著往盧家去。

清溪她們好說歹說勸著冉秋念吃下了一點東西,收拾一番後,冉秋念便坐上一早準備好的馬車,往盧家趕去。

當日,蕭殷曾經對盧家小姐盧笛有過救命之恩,冉秋念今日便是打算憑藉著這點恩情,請盧家幫忙,哪怕只是讓蕭殷能夠在牢裡好受一些,也比什麼都不做要好的多。

盧笛早就知道了蕭殷被關進大牢的事情,昨晚為了這件事情,他們一家人都頗有些難以入眠。

盧家人都是重情義的人,當日蕭殷對盧笛的救命之恩,他們自然是沒有忘記,所以在蕭殷被關進大理寺大牢之後,盧大人便已經提前安排好了獄卒暗中照顧蕭殷。

盧笛也知道,冉秋念是一定會忍不住過來找自己問起蕭殷的事的,一大早,盧笛便等在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