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這人似乎是在一間牢房一間牢房的檢視情況,可是冉秋念早就知道這裡除了她所在的這間牢房,附近根本就沒有關著別的犯人。

獄卒不可能弄不清楚這麼簡單的事情,既然如此,只有一個答案可以解釋現在發生的一切,那就是這個從外面進來的人,根本就不是獄卒!

冉秋念心下大驚,不由得緊張的閉上了嘴巴,手下意識的摸上了藏在袖子底下的那支袖箭,幸得銀杏提前打點,還有王大人的照顧,那些衙役沒有給冉秋念搜身,她身上的這些東西全都好好的跟在她的身邊。

這會兒,摸到了蕭殷送給自己的袖箭之後,冉秋念這才感覺心裡有了著落,那股不安的感覺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嚴正以待。

她繼續聽著那個陌生的腳步,一間牢房一間牢房的查過來,自己則小心翼翼的縮在床榻上,不敢出聲。

冉秋念知道,這個突然闖入的人一定是衝著自己來的,可他究竟是敵人還是朋友,再看到真人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冉秋念緊張的握著手上的袖箭,側身躺在床榻之上,從被子底下悄悄地探出一支袖箭,藏在被子裡面的手,則穩穩的勾在了發射暗器的機關上,只要那人稍有異動,冉秋念就會立刻勾動機關,將那個闖入其中的人射殺在當場。

一切準備就緒,那個人也在冉秋唸的等待之中,走到了最後一間牢房,他抬手撬開了冉秋念所在牢房的鎖,推門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而冉秋念也在這個時候,確定了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來救她的朋友,那人身上有著很重的血腥味,還有那滿身上下的殺意,種種這些無不讓冉秋唸的心裡響起了警鐘。

那人不知道冉秋念醒著,還以為這受了驚嚇的嬌貴大小姐早就已經被白日裡發生的事情刺激的心力交瘁,早早的昏睡過去了,於是根本就沒有任何防備的掏出了藏在懷裡的染血的匕首,對著躺在床榻之上的冉秋念便狠狠刺了過去。

冉秋念也早就在這個人靠近的瞬間,瞄準了他的心口,按下機關,那緊緊崩在弦上的袖箭就嗖的一聲直射出去,狠狠紮在那歹人的心口之上。

這支袖箭上是淬了毒的,觸之即死,冉秋念平日裡未免誤傷到自己,輕易絕不會動用這隻毒箭,將它用一支蘆葦製成的管子套住。

沒想到這會兒竟然成了救自己一命的利刃,冉秋念有些唏噓的收好了袖箭,看著到底身亡的黑衣人,滿臉嫌惡的後退了幾步,

大牢裡一片昏暗,只有從最上方透進來的幾分暗淡的月光,能夠勉強的照清楚地上的路,冉秋念先前便是藉助了這片黑暗的遮擋才能這般輕而易舉的反守為攻,殺死了這個來取自己性命的殺手。

而現在,她卻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了,因為冉秋念不知道今晚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殺手,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冉秋念想到這裡,便忍住噁心,靠近了兩步,從那個死去的黑衣殺手身上拿走了開牢房大門的鑰匙,轉身急急忙忙的離開了大牢。

冉秋念走到大牢門口的時候,有些意外地看到了僅僅只是被那個黑衣殺手打暈的獄卒,見狀,不得不說冉秋念還是鬆了一口氣,這個獄卒對她還算照顧,冉秋念也不希望看到的是獄卒的屍首。

更重要的是,那個黑衣殺手既然沒有選擇把獄卒殺人滅口,只有可能說明一點,那就是這個黑衣殺手抑或是說,這個黑衣殺手背後的主使之人,並不打算把這件事情鬧大。

冉秋念幾乎可以確定下來,今晚的刺殺不會再有更多的殺手前來。

既然如此,她此刻也就沒有了必須離開的理由,她乾脆利落的伸手拿過來桌子邊上的酒壺,對著這個獄卒的臉便兜頭澆了下來。

冰涼刺骨的酒水打在臉上,獄卒很快就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叫醒自己的人竟然會是此時本應該被好好的關在大牢裡的冉秋念。

“冉,冉小姐,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面對著獄卒的疑問,冉秋念也只好苦笑著把發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趁著獄卒大驚失色的衝進去檢視情況,冉秋念累的坐在了獄卒離開的位置,感受著久違的溫暖的爐火,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冉小姐,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可怕了,還好你沒事,只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必須現在就上報府伊大人,你現在是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