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只是內力耗損過度,倒是沒什麼大礙,休息休息就好了,殷哥受了些內傷,怕是要臥床靜養一段時間了。”

冉秋念張了張口,還是嚥下了這裡面關於齊若雲的那一段,以齊若雲的瘋狂,若是自己將齊若雲做下的那些事情告訴了祖母他們,只怕會讓他們也陷入危險。

思來想去,冉秋念還是沒有把齊若雲私藏鐵礦和火藥的事情,告訴祖母。

金嬤嬤也知道這其中厲害,她雖然不知道齊若雲走私鐵礦的事情,但是那些藏在地窖裡的火藥卻是實打實的,齊若雲定然圖謀不軌。

“祖母,金嬤嬤累了一天了,有什麼要說的,咱們明日一早再說也不遲。您也不能熬得太晚,身子可是會受不住的。”

冉秋念與金嬤嬤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神裡看出想要說的話,冉秋念會意,出聲將祖母和秀姑都給勸了回去。

等到二人離開,冉秋念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這裡,這才輕輕合上大門,轉身與金嬤嬤對視在一起。

“坐下吧,坐下說。”

金嬤嬤知道冉秋念想要和自己說的是什麼事情,她早有準備,伸手示意了一下,讓冉秋念坐在她的身邊。

冉秋念點點頭,在金嬤嬤身邊坐下來,給她斟了一杯茶水送到手邊。

“許久未見,念兒的茶藝倒是又精進了不少,看來我教你的那些你並未荒廢下來,不錯。”

金嬤嬤喝了一口茶水,讚賞的說道,隨後她便與冉秋念說起了茶藝的話題,那副閒情逸致的模樣,絲毫不提冉秋念原本打算與她說起的事情。

“金嬤嬤謬讚,念兒許久未曾拾起茶藝,已經有些生疏了,怎麼當得起一聲精進?”

冉秋念順著金嬤嬤的話說下去,又想把話題引到齊若雲藏著的那批火藥上,卻聽金嬤嬤輕聲說道:

“念兒的茶藝精進不在技巧上,而在其韻味。這些靠的是泡茶之人的豐富閱歷,做人做事也可以像這茶藝一般……嬤嬤誇的究竟是什麼,念兒再好好想想。”

金嬤嬤點到即止,又說起了茶藝。

冉秋念卻有些若有所思,看金嬤嬤的意思,齊若雲私藏火藥的事情,她看來是不會插手多管,也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任何人。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用再多擔心什麼。既然金嬤嬤願意把這件事情暫且忘掉,冉秋念也就從善如流的跟著談起了茶藝,兩人心照不宣的將今日之事拋在了腦後。

亂石坡的火一直燒了大半夜,才總算在燒無可燒之後,被撲滅在了一片廢墟之上。好在亂石坡附近只有齊若雲的這一處莊園,方圓數里之內都沒有任何百姓居住。

這一場火勢並沒有引起任何注意,眾人知道了這件事情,也不過是說一句齊若雲倒黴罷了,但是以國公府的財力,一處建在荒郊野外的偏僻莊園,燒了便也燒了。

“安寧公主怎麼會和冉秋念攪和在一起?去探望柳雲瑤,這種鬼話也有人相信?”

失去了金嬤嬤和一處莊園內囤積的火藥的齊若雲,自然把這股氣撒在了辦事不利的柳瑜飛的身上。

“小公爺恕罪,雲瑤久病之中無人探望,本就憋悶悽苦,聽聞安寧公主受人所託前來看望,便以為是小公爺所託,自然歡喜的什麼也顧不上了。雖然我意識到不對匆匆趕回去將金嬤嬤轉移,但誰知還是棋差一招,被蕭殷他們鑽了空子。”

柳瑜飛也是一副暗恨的模樣,但他的話語中卻不經意的提起了柳雲瑤。

“雲瑤真的病的這樣重?”經歷了冉秋唸的打擊之後,小公爺總算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一些柳雲瑤的好來。

這幾日他沒去找柳雲瑤,竟然不知道她病得這麼嚴重了,難怪許多日子不見她到國公府上來。

“我妹妹是個痴人,認準了的事情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誰勸也沒用,大夫也說了,她這是鬱結於心,是心病,若是她自己不想通,誰也沒有辦法治好她。”

柳瑜飛將柳雲瑤對齊若雲的痴情說的煞有介事,引得齊若雲動了心思:“既如此,我也該去看看她,到底雲瑤是你的妹妹,我一向也是將她當作妹妹看待的。”

聽著齊若雲的話,柳瑜飛嘲諷的垂下了眼睛,但到底還是鬆了口氣,只要齊若雲上鉤就行,若是這次妹妹真能把齊若雲的心拴在身邊,哪怕只是一時的恩寵,也足夠他借力扶搖直上。

“若是小公爺能夠親自前去探望一番,想必雲瑤定然會喜不自勝。”

柳瑜飛笑了笑,感激的說道。

“擇日不如撞日,晚些我將手上的公事處理了,便過去看看她。”齊若雲想起柳雲瑤那張合他心意的漂亮臉蛋,那楚楚可憐的性子,心中也憐惜不已。

“那瑜飛與舍妹就恭候小公爺大駕了。”

柳瑜飛垂首溫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