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連夜出城?我就知道他們喬裝打扮來到金陵拍賣行定然是有所圖謀,走的這樣早,一定有鬼。我絕不會讓他們這麼輕易離開的。”

計劃落空的玉梅氣的將屋子裡的東西全都給砸碎了,聽過芸孃的稟報,玉梅恨聲說道。

芸娘對冉秋念和蕭殷並沒有那麼深的恨意,見狀便有些困惑不解:“可是他們都要離開了,我們身在品香樓,鞭長莫及,又能拿他們如何?”

玉梅想了想,終於做下了決定:“你替我應付一陣,我要去見灰鷂大人,就算不能親自報仇,這兩個叛逃之人,想要他們命的人,可多著呢……”

玉梅不知道冉秋念和蕭殷的真實身份,只是知道當日在自己被送去受刑當晚,這兩個人就從山寨叛逃了出去,害的山寨上下不得不棄了原本的據點,轉而隱入這金陵城中。

除了玉梅,上頭還有不少人想要蕭殷和冉秋唸的性命。可是玉梅不知道冉秋念和蕭殷的身份,在山寨內部身份更高的灰鷂卻是知道的。

準確的說,她曾經還與這兩個人打過幾次交道。

“你這麼晚過來,尾巴可掃乾淨了?”

灰鷂皺眉看著隱藏在厚重斗篷下面的玉梅,最近金陵城正是風頭最緊的時候,她早就叮囑過這些手下人,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千萬不可貿然過來找她。

“大人放心,玉梅一路上都很小心,有芸娘在品香樓頂著,沒人知道我出來了。”

玉梅趕緊解釋清楚,又把冉秋念和蕭殷的事兒說了一遍,感受到灰鷂意味深長的眼神,她深深的低下了頭,掩飾住眼底的心虛之色。

“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不論這兩個人目的為何,今日我都絕不會放他們安然離開金陵城。”

得了灰鷂的保證,玉梅心中大喜,卻不敢表露出來絲毫,只能剋制的說道:“那玉梅便提前祝賀灰鷂大人得償所願。”

“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去,別讓人察覺到異樣。”

灰鷂不耐煩的趕人,玉梅也不介意她的態度,恭恭敬敬的轉身離開。

等到玉梅離開了,灰鷂這才警惕的派人去四周打探,確定沒有人在偷窺,這才轉身在桌案上提筆寫下了一條訊息,從暗格裡送了出去。

“調集金陵城內的人手,埋伏在城郊的樹林裡,若有馬車經過,不必留手,就地格殺。”

灰鷂帶著人匆匆忙忙的趕去玉梅所說的那個地方,設好埋伏,頂著夜裡的涼風和寒露,靜靜蟄伏,只等蕭殷的馬車靠近,便帶人將之斬殺。

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等到的不是蕭殷的馬車,而是知府大人的馬車,眾人亮出刀子一擁而上之後,便很快就被知府大人帶來的護衛控制了起來。

灰鷂早在發覺不對勁之時,便轉身想要趁亂逃走,正好被跟了一路的莫十擒獲,他將一個勁兒掙扎不休的灰鷂捆好堵了嘴丟在地上,從懷裡掏出一支菸花,點燃放到了天上。

在看到夜幕上忽然亮起的白色煙花之後,灰鷂面色終於徹底灰敗了下去,看來今夜自己是被甕中捉鱉了,這些人分明是早就有備而來,只可惜她沒能把訊息傳出去。

另一邊,埋伏已久的官兵也在看到這天上的煙花之後,一舉衝入了灰鷂和山寨其他人的藏身之地,將這些逃竄在金陵城內許久的匪徒全都抓了起來。

玉梅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為了報復冉秋唸的舉動,竟然反被利用,成為了幫她覆滅組織的罪魁禍首。

等到被抓進了大牢裡,玉梅都想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因為什麼?

冉秋念早就被蕭殷哄去睡下了,外面發生的這一切對她來說都宛如一個虛幻的夢境,絲毫影響不到她的平靜。

一夜無夢,清早起來的時候,蕭殷已經請人打點好了行囊,裝在馬車上,用過早膳之後,隨時都能出發。

冉秋念看著在屋子外面整理行囊的車伕,看上去分外眼生,明顯是新僱來的人,頓時就有些疑惑了:

“怎麼不見莫十?殷哥為何突然換了一個車伕?”

“莫十還有些事情要留下來處理乾淨,便不與我們同行了。不必掛念他,快些用了早膳,我們即刻啟程,把東西送回京城。”

聽蕭殷如此說了,冉秋念便也沒有再問,聽話的吃完了早膳,兩人坐上馬車,很快就離開了金陵城,一路順風順水的回到了闊別多日的京城。

“金陵城的眼線全都被拔出了?該死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齊若雲一大早就聽到了手底下人的來報,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金陵城可是他手底下最大的一處底牌,不過一個晚上,就然就被人不著痕跡的給覆滅了,這讓他如何能不心疼自己的損失。

“究竟是誰幹的?給我查,我定要讓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