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冉秋唸的疑惑,蕭殷搖搖頭,並未做聲,心裡卻清楚得很。

他並非木頭,安寧公主對他的態度蕭殷感受得到,可正因為此,蕭殷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安寧公主對他是仰慕大於傾慕,不過是小女兒心態,還分不清仰慕和傾慕的分別。

這些話便壓過不提,第二天一早,冉秋念便與蕭殷顧崢從冉宅出發,與安寧公主在柳宅附近的茶樓內碰面。

“見過安寧公主。”冉秋念被蓮心引入公主所在的雅閣,對著她俯身行禮。

安寧公主抬眼看到許久未見的蕭殷,眼神閃過一抹複雜,她很快開口說道:

“行了,今日既然是來救金嬤嬤的,這些虛禮大可不必在意,都坐下吧,我們商議好該如何行動,便趁著柳瑜飛還未回到府內,將金嬤嬤儘快救出。”

“說到這個,冉小姐可是能夠保證,在申時之前不會回來?”

安寧公主雖然還是有些不能釋懷冉秋唸對自己的欺騙,但為了救出金嬤嬤,她暫且顧不得這許多,沉聲問道。

“這訊息是從柳宅傳出來的,柳瑜飛書房的那個暗室也是此人將訊息傳回,這訊息應當是可信的。我也派人前去國公府打探了,今日柳瑜飛確實去了國公府面見齊若雲。”

冉秋念將自己的判斷說出,聞言,安寧公主點點頭,放下了心來。

只要柳瑜飛不在府內,他們的計劃就有很大的機率成功,冒得風險也會小很多。

“既如此,那本公主就先過去了。”

安寧公主起身離開,冉秋念也跟了過去,按照原本的計劃,她們二人在明,蕭殷和顧崢在暗,使一招聲東擊西,藉此將柳宅的視線混淆,好讓金嬤嬤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帶出去。

“坊間可都在傳言我與你已經決裂,今日突然一起出現在柳宅,藉口探望病中的柳小姐,你就不怕柳宅上下生疑?”

安寧公主與冉秋念一同坐上了車架,在馬車慢慢向著柳宅門口行去的當口,安寧公主忽的開口問道。

“公主也說了這只是坊間傳言,而傳言大都是不可信的。”冉秋念愣了一下,斟酌著開口說道,“況且,柳宅越是手忙腳亂,於我們越是有利。”

“安寧,其實當日那件事情,我並非有意……”冉秋念看著安寧公主冷淡的側臉,忍不住開口想要和她好好說清楚她們之間的誤會。

“公主,車架已經到了。”蓮心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在馬車外面出聲稟報,同時也不經意的打斷了冉秋念即將脫口而出的解釋。

“該下馬車了。”

安寧公主原本稍稍有些緩和的臉色再一次變得冷凝起來,她淡淡的說了一聲,便從馬車上率先走了下去。

冉秋念抿了抿唇,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也跟著從安寧公主身後走下馬車。

“你們是什麼人?”柳宅大門前的守衛並不認識公主的車架,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停在府門前,頓時有些不快。

“放肆,我們是安寧公主的車架,快快去稟報你們主子,我們公主今日可是特意來看望你們家小姐的。”

蓮心輕叱一聲,上前與那兩個沒見識的小廝說起話來。

“公主?公主怎麼會到府上來?”

“快點去稟報夫人和小姐。”

兩個小廝心下大驚,看這一行人氣勢非凡,且光天化日之下誰敢冒充皇族?這定然就是安寧公主的車架不假了。

雖然已經派人前去通報了,但是區區柳宅怎麼敢讓安寧公主在門外等著?剩下的那個小廝趕忙將安寧公主一行人請進了前院正廳,又派人上了茶水點心,等著後宅聞訊匆匆而來的柳如眉趕到。

“不知公主大駕,有失遠迎,還望公主贖罪。”

柳如眉雖然自詡見多識廣,可還真沒有獨自面見公主的機會,此時府上主事的冉霖和柳瑜飛全都不在,再看到端著架子高居上座且面色冷淡的公主之後,柳如眉一顆心裡更是忍不住打起鼓來。

聽門房說,這公主今日是來探望她家雲瑤的?她怎麼不知道雲瑤何時與安寧公主攀上了交情?若是有公主這一層情分在,雲瑤的親事又何至於這般坎坷?

柳如眉驚疑不定的想著,一時間竟然忽略了站在安寧公主身後的冉秋念。

“本公主聽說,這幾日柳小姐身體抱恙,臥床不起,我雖然與柳小姐素無交集,但受人所託,正好途徑於此,便過來看看,柳夫人不必緊張,本公主今日是以客人的身份過府探望,那些虛禮便能簡則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