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心憂妹妹的歸宿的,只是這件事情不能急,何府已經與父親互換了庚帖,這是滿城皆知的事情了。若是貿然退了親事,妹妹的名聲有損,嫁進國公府便更不可能了。”

柳瑜飛見柳雲瑤被自己的話帶動了心思,眼神微微一動,語氣帶著幾分蠱惑的說道。

“這件事情光有哥哥在這裡替你謀劃還是不夠的,以妹妹的才情品貌,若是能請小公爺也出手相助,這件事情豈不是就能迎刃而解了?”

聽著柳瑜飛的話,柳雲瑤有些不解,她難過的說道:“可是現在小公爺對我已經有所疏遠,平日裡難見一面,我又如何能夠請的動小公爺出手?”

“妹妹如此聰慧,難得就真的想不出一個好法子引得小公爺不得不出手幫你?你再好好想想,哥哥還有別的事情,晚些時候咱們再慢慢想辦法。”

柳瑜飛點到為止,給柳雲瑤慢慢考慮的時間,轉身走了。

而在柳瑜飛身後,柳雲瑤也漸漸明白了柳瑜飛的意思,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糾結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破釜沉舟一般做下了決定。

無論如何,她是一定要嫁進國公府的,為此她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回去了,今日的事兒都給我爛在肚子裡,否則你們知道下場的。”柳雲瑤理清了思緒,整了整衣裙,冷聲對著她帶來的兩個心腹丫鬟警告道。

“奴婢們什麼也沒有聽見。”

小杜和另一個丫鬟連忙垂下眸子,伏身下拜。

柳雲瑤這才滿意的帶著人離開了柳瑜飛的院子。

小杜則在臨走之前,若有所思的轉頭最後看了一眼那處大門緊閉的書房,腳步遲疑的跟上遠去的柳雲瑤,匆匆離開了。

另一邊的冉宅,冉秋念和蕭殷也在思索著找回金嬤嬤,救出撫孤驛站的孩子們的萬全之策。

“這幾日撫孤驛站那邊一直沒有什麼異動,想來是被當日那場騷動給嚇著了,以那撫孤驛站背後之人的謹慎之心,想必短時間內都不會再有什麼動作。”

冉秋念將手底下人送來的密信放下,他們的人雖然不能潛入撫孤驛站內部,但是卻可以在外部遊走,再透過潛入其中的小耗子對外傳遞訊息,許多事情就好辦多了。

“他們不會一直龜縮其內,若秀姑之前查到的那些事情全部屬實,這撫孤驛站的人做這樁買賣已經有許久了,就算他們耗得起,那些準備接手這批孩子的買家卻不一定願意陪著他們耗下去。最遲月底,他們一定會忍不住出動。”

蕭殷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所在,冉秋念聽了,也似有所感的點了點頭,神色凝重。

他們繼而又說起了被抓走的金嬤嬤。

“那抓走金嬤嬤的人,定然與柳瑜飛有關,只是這些日子我們的人並未發現柳瑜飛的異動,也不見他每日從府裡出來去什麼地方。”

冉秋念語氣有些困惑,難不成他還能在府裡挖一個地牢把人偷偷關在裡面不成?冉秋念不知道自己胡亂猜測的理由竟然成了真相。

“距離金嬤嬤被抓不過一日,只要那些抓走金嬤嬤的人目的與我們所猜測的一致,他們必然會主動想辦法把訊息透露出來,引我們前去。”

蕭殷所說的這些,也是冉秋念所認同的,可她還是不由得有些著急上火,現在這兩件事情全都走到了死衚衕,似乎他們一下子從主動的一方變作了被動一房。

而破局之法只有等待,可這等待的時間總是最令人心焦的。

蕭殷與冉秋念說完,兩人便暫且分開,等人走了,冉秋念便起身清溪的屋子看望她。

“小姐,您怎麼過來了?”

清溪與冉秋念許久未見,雖然自從冉秋念恢復記憶之後,兩人就時常以書信練習,但說得再多也比不上親眼見到對方的喜悅。

冉秋念想到自從自己出事之後,便與清溪分隔兩地,直至今天才總算重新相見,頓覺心緒複雜,感慨萬千。

“你這丫頭,不過數月未見,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了,瘦多了。”

冉秋念明明比清溪年幼,說起話來卻總是老氣橫秋,可許久未曾聽到冉秋念用這副口氣與自己說話的清溪竟然半點兒也不覺得生疏,反倒懷念的很。

“小姐,奴婢沒用,沒能保護好金嬤嬤,也沒能保住您託付給奴婢的白疊子,讓馮家人偷了去。”

清溪這次會選擇跟著金嬤嬤一起從錦繡城進京,除了思念冉秋唸的原因,那白疊子丟失的事情也是一大原因,她是來給冉秋念負荊請罪的。

“傻丫頭,那些事情如何能怪得了你?做錯事的,是劫走金嬤嬤的人,是馮家那些貪婪成性的小人,你莫要把別人的過錯強加在自己身上。”

冉秋念摸了摸清溪消瘦的臉頰,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