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念和蕭殷他們的運氣似乎還不錯,他們到來的時候,還未見柳瑜飛的人。

雖然那荒廢院落的兩處入口都已經被柳瑜飛派人提前把守了起來,可對蕭殷和顧錚來說,想要不驚動任何人的潛入,依然並非什麼難事。

“有些不對勁,莫十,你有沒有覺得這周圍太過安靜了一些?”

在馬車上提著心等待了片刻,冉秋念忽然覺得有些不安,她凝神靜聽了一會兒,果然發現周遭環境比之平日裡要安靜許多。

“現下是入夜時分,周圍的住戶都已經睡下了,安靜些也實屬平常,大小姐勿要太過緊張。”

莫十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以為是冉秋念太過擔心,才會疑神疑鬼,禁不住出聲安慰起來。

“不對,你仔細聽聽,就算入夜後周圍的百姓全都已經睡下了,可也不該這般安靜到連一聲蟲鳴鳥啼都沒有,確實有些古怪。”

冉秋念皺了皺眉頭,出聲點醒了莫十,這下莫十才終於重視起來,這凝神細聽之下果真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不好,定然是有埋伏,大少爺和表少爺只怕有危險了。”

莫十臉色微變,連蟲鳴鳥啼都沒有,這顯然是不正常的,白日裡經過這裡,他還能看到不少樹上築好的鳥巢,這會兒卻一聲鳥啼也沒有,顯然是有人在此處做埋伏,驚動了這些鳥兒,讓它們不敢回巢。

“殷哥他們已經進去了,不行,我得趕緊去給他們報信。”

冉秋念有些著急的說道,莫十卻將人攔住,擔憂地說道:“大少爺吩咐小的保護好大小姐,您不能去冒這個險。”

莫十的阻攔讓冉秋念有些著急起來:“事急從權,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證殷哥他們的安全,這樣吧,你陪我一起潛入濟慈堂內,有你在旁保護我,我們隨機應變,不與那些伏兵正面對上,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冉秋唸的話打動了猶豫不決的莫十,出於對蕭殷的擔心,他最終點頭同意了冉秋唸的提議,只不過卻要冉秋念保證,一旦遇到了危險,絕不能多逗留,必須立馬從濟慈堂內撤離出來。

“在少爺心中,大小姐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所以無論如何,小姐都不能以身涉險,必須先保護好自己。”

冉秋念聽了莫十的要求,自然滿口答應下來,隨後她便催促著莫十趕緊帶她一起潛入濟慈堂。

因為早就知道附近有人埋伏,冉秋念和莫十小心的避開了這些可能有埋伏的地方,一路警惕,在成攻潛入濟慈堂之後,也大致摸清了外面那些伏兵都隱藏在哪些地方。

“一路上都沒有遇到殷哥他們,濟慈堂內也沒有傳來什麼打鬥聲音,他們應當還未被發現,我們必須儘快趕過去。”

因為莫十沒有去過那處關押著秀姑的地牢,所以在進入濟慈堂後,便由冉秋念帶路,莫十在旁替她躲過隱藏在暗處的那些埋伏。

“前面有人,大小姐,得罪了。”

在繞過一處迴廊的時候,莫十忽然聽到一隊腳步聲,眼看著兩方要在拐角處正面撞上,莫十隻能對冉秋念賠罪一聲,抓過冉秋唸的胳膊,將人一下子從地上帶離,抬手送到了上方的橫樑木上。

冉秋念下意識地咬住了嘴唇,沒有驚撥出聲,等到她和莫十在頭頂的樑柱上藏好之後,下面的那群巡邏的差役也慢悠悠的從迴廊後面晃了出來。

“你聽說了嗎?王管事和何管事為了今天那個富商捐贈銀子的事兒差點兒撕破臉皮,原本該是王管事接下的銀子,被何管事掉包成了一堆廢紙,王管事都快氣瘋了。”

冉秋念藏在樑柱上,一心希望底下這些人趕緊離開,卻聽他們忽然交談了起來,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了過去。

“唉,堂內都傳遍了,你說這事兒弄得,我們這些人也跟著遭殃。何管事不是說他沒有碰過那些銀子嗎?這銀子莫非是自己長腿跑了不成,還是說這根本就是王管事為了私吞銀子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碼?”

另一個人跟著附和起來。

“我倒覺得這事兒沒準就是何管事做的,不然為什麼王管事要帶人去查那個破院子,何管事說什麼都不讓人進去?那院子平日裡也就只有何管事偶爾會去去,他肯定是把銀子藏在那裡面了。”

冉秋念被幾人交談的內容吸引了過去,那銀子的事兒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自己可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她早就知道濟慈堂內有鬼,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真金白銀拿進去填這個無底的黑窟窿?

那木匣子裡的金葉子也好,銀票也罷,全部都是假的。多虧了她那家首飾鋪子的金銀匠師傅,一手以假亂真的手藝,能夠把普通的簪體做出逼真的金飾效果。

那些用來迷惑視線的金葉子便是由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