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主子的意思。”戚公子一雙眼睛充滿了笑意,像是說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讓冉秋念有些不解。

“況且,冉姑娘不是還欠我一個承諾嗎?自從那日賞菊宴之後,我可是苦等了好些日子,再沒有了冉姑娘的訊息,還以為是被冉姑娘給戲耍了。”

戚公子說起這件事情就有些哀怨之色,冉秋念見了也有些心虛,她確實把這件事情給忘到了腦後。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這麼多,樁樁件件都是不能忽視的,自然和戚公子的允諾,就被她拋到了腦後。

“對不住,我也是不知該如何見到戚公子,所以才耽擱了這麼久,今日既然有此機會,我自然是知無不言。”

冉秋念眼神閃爍了一下,無比誠懇的這般說道,對上戚公子半信半疑的眼神,冉秋念連忙保證道:“只是不知戚公子究竟信我幾分。”

“若是冉姑娘誠心相交,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戚公子看著冉秋念眉眼彎彎,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那我就和你直說了。”冉秋念斟酌了一下,緩緩開口說道,“簪花小閣的那些新式首飾,不是出自別人,而是出自我之手。”

冉秋念說完,就等著戚公子對她的話發出質疑之聲,誰知戚公子卻只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難怪他們怎麼查也查不出東西,原來是這樣。”

“你相信了?”冉秋念有些驚訝。

“當然,沒想到冉姑娘不僅經商有道,還有這樣厲害的手藝,難怪能夠將簪花小閣做的這樣好。”

面對戚公子不加掩飾的誇讚,冉秋念輕咳一聲,全都應了下來。

“只不過,我雖然驚歎於冉姑娘的才華,但是我們主子卻對冉姑娘的簪花小閣搶佔了大半生意有些不滿。”

戚公子收斂起臉上輕鬆的笑意,忽地正色起來,冉秋念也不得不警惕起來,看著突然態度大變的戚公子,等著他說完接下去的話。

“冉姑娘雖然與我有些交情,可惜我也只是在三王爺手下討生活的小卒,人微言輕,只能按照吩咐辦事,還請冉姑娘見諒。”

“各為其主,沒什麼見不見諒的。”

冉秋念摸不準戚公子究竟是什麼意思,只能小心應付。

“不知你們今日請我過來,究竟是想要我怎麼做?”

冉秋念見戚公子忽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也知道自己與他這點交情在利益面前什麼也算不上,好在她本來也沒指望這個,便直接問了下去。

“很簡單,只要你將這簪花小閣併入天一閣,從此以後只為天一閣畫稿,以此契書為憑證,今日我們主子就能將冉姑娘安然無恙的送回去。”

戚公子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寫好的契書,放在了冉秋唸的面前。

冉秋念只虛虛打量了一眼,就被上面那些過於霸道的條約激怒,這不是斷她財路嗎?這樣的契書,冉秋念是絕對不會籤的。

只是現在還不能與他們徹底撕破臉皮,冉秋念為著自己的安危著想,只能盡力先將人給安撫住,試圖曉之以理:

“戚公子,這張契書上寫著什麼,想必不用我再多說,這樣的契書,您不覺得有些過於霸道了嗎?大家都是開門做生意的,各憑本事,公平競爭,和氣求財,才能長長久久的把這生意做下去。”

冉秋念見戚公子沒有反駁自己的話,便再接再厲說了下去:“這件事情明明好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何必要將事情做的這樣絕,您說是嗎?”

說完,冉秋念就把面前的契書向著戚公子所在的位置推了推,遠離了自己的手邊。

戚公子本來也沒有逼著冉秋念非要簽下這個的意思,他不過是故意為難,想看看冉秋念究竟會如何反應,見她這般一本正經的要同自己講道理的模樣,也是覺得新鮮。

“此話怎講,聽冉姑娘的意思,是不打算籤這個契書了?你可知道,拒絕之後,會有什麼下場?”

戚公子的聲音有些陰寒,冉秋念稍稍一想,能夠養出洛安郡主那種視人命為草芥的性子的王府,又怎麼可能會對威脅到他們的自己手下留情?

這樣一想,冉秋念也有些背脊發寒,可若是讓她就這樣徹底放棄手上的鋪子,不再做生意,她也是不願意的。

沒有了這些收益,只憑借她那點兒壓箱底的銀子,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囤積到足夠一整個顧家軍隊過冬的糧草?

就為了這個,冉秋念也不能坐以待斃,等著三王爺從自己手上搶走京城裡的生意。

“您聽我細說,這天一閣是京城裡老牌商鋪,款式經典,有不少人脈,我的簪花小閣則是以新穎立足,受到許多年輕姑娘的喜愛。若是兩家鋪子聯手,互惠互利,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