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我現在氣血不穩,內力不受控制,當心傷了你。”

蕭殷的五感太過敏銳,藥力沒有徹底激發之前倒還能憑著強大的自制力忍住,可是現在,即使冉秋念只是遠遠的站在那裡,可對蕭殷來說,卻還是有些太過靠近了。

冉秋念不是不知事的孩童,見蕭殷語氣隱忍的讓自己離開,雖然擔心,可也知道不能繼續留下來影響他克服藥力,於是便乖乖轉身離開。

臨走到門邊的時候,又聽到身後隱隱傳來剋制的悶哼,冉秋念心裡有些焦躁,看不得蕭殷這麼痛苦的樣子,只能在心裡把害他至此的黑衣殺手罵了又罵。

“要不然,要不然我還是把那個狐狸精找來算了?”冉秋念咬了咬牙,氣鼓鼓的快速說道,就在話說出口的下一秒,她就後悔了。

“出去。”

蕭殷只回了這兩個字,冉秋念便立刻閉嘴離開,再也不去提那個膽大包天的婢女。

等從蕭殷的屋子裡出來,冉秋念便看到跪在院子裡瑟瑟發抖的輕桃,小桃和莫十一人站在一邊,冷眼看著這膽大包天的奴婢。

“小姐,小姐請息怒,我這孫女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她並非有意冒犯。少爺對我們有恩,她也是報恩心切,這孩子太傻了。”

老伯早就在輕桃被抓出來的時候,就聽到動靜找了過來,在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對輕桃是又心疼又生氣,早就提醒過這丫頭不要痴心妄想,現在倒好,反惹了一身的麻煩。

可她到底是老伯唯一的親人,就算錯在輕桃,老伯還是拼命想給她開脫一二。

冉秋念一聽輕桃打著報恩的名頭,光明正大肖想她家大哥哥,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她也知道這人是蕭殷的下人,她雖然恨不得現在就把人遠遠趕走,可到底顧念著蕭殷的面子,沒有越俎代庖把人收拾了。

想到這裡,她只能冷冷丟下一句:“等大哥哥出來,有你好受的。”

隨後,冉秋念便讓小桃和莫十把這爺孫倆帶走,眼不見心不煩。

“小姐,您別生氣了,我們都看到了,是那個丫鬟膽大包天去引誘的少爺,少爺受了傷,這才反應不及,您消消氣。”

小桃見冉秋念氣的在原地走來走去,一副心神不安的樣子,便以為她還是在計較剛才發生的事,她知道冉秋唸對蕭殷日常都很是上心,便出聲寬慰起來。

“我自然知道大哥哥是無辜的,我只是擔心藥效太猛,也不知道大哥哥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小桃,你去替我傳個信回府,和祖母知會一聲,就說我今日會晚些回去,別讓她老人家太過擔心。”

小桃點點頭,帶著冉秋唸的口信離開了這處宅子,很快,屋子裡就只剩下了冉秋念一人。

她心神不安的在蕭殷的屋子裡等了許久,等到月上柳梢頭,天色黑下來之際,還是沒有聽到後面的動靜。

冉秋念放心不下,便起身重新回到了後面的溪池裡。果然看見蕭殷面色有些蒼白地閉目靠在水中一塊大石頭上,看上去有幾分人事不知。

“莫不是著了涼,燒暈過去了?”

冉秋念注意到蕭殷蒼白臉色上,還帶著幾分不自然的紅暈,也顧不上許多,趕緊走上前去,靠近了蕭殷,伸手在他額頭上觸控了一下。

帶著溫熱氣息的手輕輕貼在蕭殷有些冰涼的額頭上,很快就感受到了一股熱度,果然是發燒了。

冉秋念有些著急的想要收回手,起身去把守在外面的莫十給叫進來,讓他幫著一起把昏迷過去的蕭殷給搬出來。

誰知就在她想要收回手的下一秒,蕭殷忽然睜開了眼睛,伸手握住冉秋念縮回到一半的手,重新貼回了自己的額頭上。

“大哥哥?”冉秋念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可蕭殷睜開的眸子裡帶著一片淡淡的迷霧,只在冉秋唸的臉上毫無聚焦的看了一眼,便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原來還沒有清醒過來嗎?”

冉秋念說著,嘆了口氣,使勁兒地抽回了手,她不能再任由蕭殷昏睡在這裡了,溪水這樣冰涼,若是在這裡面睡上一夜,就算是蕭殷身子骨再好,也得落下病來。

“大哥哥,你先等等,我去把莫十叫來,我一個人搬不動你。”

冉秋念輕聲說完,就要站起身來,誰知道她蹲下身的時候踩到了自己的裙襬,此時沒有注意,便身形不穩的向著一側栽倒。

她驚呼一聲,不受控制的向著冰冷的溪水裡倒下去,本以為肯定要落得一身水,誰知道竟然跌落進了一個有些冰涼的懷抱裡。

原來是蕭殷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