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讓我叫你哥哥?連齊若雲和柳瑜飛都沒有這樣的連面換冉秋念一聲哥,更別說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了。

在冉秋念心裡,能夠讓她心甘情願叫哥哥的除了她一母同胞的兄長,就只有蕭殷一人,這個稱呼在她心中是不一樣,因此不願隨意對人說出口。

“原來是戚公子,只是不知道戚公子剛才說我不該來此,會闖大禍,究竟是什麼意思?”

雖然心中腹誹,面上卻不願得罪人,冉秋念還想要和這不請自來的陌生客人問清楚這梅林的玄機。

“罷了,算你好運,今日遇到我,正好我對這三王府的菊園多有了解,這便與你多說兩句,你可聽仔細了。”

見冉秋念不願意叫自己哥哥,戚公子也沒有堅持,輕咳一聲,正準備給冉秋念好好說上一番這其中的玄機,忽然不知哪裡傳來了一聲輕響。

這動靜輕淺的很,一開始戚公子根本就沒有在意,可誰知就在下一刻,隨著這突然出現的一聲輕響,周圍原本還是暖意融融的,下一刻,就被絲絲寒意侵染。

“怎麼突然覺得有些冷風吹了過來?這菊園不是四季如春的嗎?”

也是這由暖轉涼來得太過突然,所以冉秋念便一下子察覺到了變化,她下意識地撫了撫手臂,只疑惑的問出了一句,就見對面戚公子臉上從容地笑意瞬間消失了。

“不好,還真出事了,這些可好,洛安那小丫頭還不把這王府給鬧翻了?”

冉秋念只聽到模模糊糊的這一句話,眼前人就瞬間消失在了她的眼前,縱身往梅林深處掠去。

好厲害的功夫,冉秋念有些意外的看著這人,這輕身功夫是在厲害,幾乎要與蕭殷不相上下,三王府裡竟然還藏著這樣厲害的人物。

對這位戚公子嘴上說的,他只不是投靠三王府的一個窮書生,這話,冉秋念是一個字也不詳細的。

這人興許是三王府養的護衛?或是乾脆就是三王爺的心腹?總之就是不可能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窮書生。

這一點,冉秋念還是很確定的。

既然人突然走了,冉秋念也沒有繼續等下去,等人回來的打算。

這周圍的環境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冷,就好像是原本菊園內那層與外界分隔開的看不見的屏障忽然間被打碎了一般。

內外一冷一熱的兩股氣在迅速的交融,很快就會把菊園裡的那點兒暖意消耗殆盡。

“一定是出事了,得趕緊回去看看。”

冉秋念說著便打算叫回不知去哪兒了的盧小姐,與她一起離開,可是裡裡外外找了一遍,始終沒能看見盧小姐的蹤跡,冉秋念有些著急起來。

“不會是這丫頭冒冒失失又迷了路?菊園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只怕洛安郡主知道了又要發怒,這時候那丫頭若一頭撞上去,豈不是自尋死路?”

早知道就不該貪戀這梅林的一時之景,受不住誘惑答應盧小姐和她單獨到這兒來,冉秋念有些後悔的嘆了口氣。

可她是與盧小姐一起來的,以盧小姐那一根筋的性子,冉秋念若是不把人找到一起回去,這丫頭只怕要在這裡死等下去,若是遇到那去而復返戚公子,還不知又會鬧出什麼事兒來。

冉秋念有些不安,只想趕緊回去,可是沒有找到盧小姐,她又束手束腳不能無後顧之憂的離去,一時之間有些焦頭爛額。

“就是這兒,看看是誰在這裡!若是讓我抓到那個膽敢毀了我菊園的賤人,我定要扒了她的皮!”

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冉秋念聽出了其中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正是來自於洛安郡主,面色有些發緊。

不能被她們撞見,冉秋念想著,身形一閃,便躲進了梅林深處。

儘管她問心無愧,可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撞上去,平白被推上這樣的汙名,此時冉秋念已經隱隱有些意識到不對勁了。

怎麼會這樣巧合?往日菊園一直相安無事,偏就今日她被盧小姐單獨帶到了梅林,四下無人,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不說冉秋念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若是異地處之,只怕冉秋念自己也會懷疑是不是獨自出現在這裡那個人毀壞了藏在梅林裡的菊園機關。

沒錯,冉秋念已經反應過來了,好端端的菊園裡為何會突兀的種了這麼一片不相干的梅林,原來是因為那建造園林的機關師傅,把維持著菊園四季如春的機關藏在了梅林之中。

本意是為了掩蓋機關的醜陋,誰知這會兒被人利用成了勾心鬥角的狠毒工具,這一時之氣,也毀了菊園的精巧絕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