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滅口(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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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蕭殷突然放大的臉,冉秋念一下子噤了聲,失神的看著眼前這張毫無瑕疵的面容,蕭殷說話的聲音輕輕吹拂在冉秋唸的臉上,那溫熱的氣息帶起一陣燥熱。
冉秋念被這猝不及防靠近打了個措手不及,耳根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她木木的點點頭,在回過神來,蕭殷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濃濃煙霧之中。
“大哥哥呢?”冉秋念下意識的問道。
“少爺去了地牢,大小姐稍等片刻,少爺很快就會回來的。”莫十盡職盡責的回答著冉秋唸的問題。
冉秋念看著不遠處來來往往的撲火的獄卒,聽到喧鬧的人群凌亂的腳步和水花落地的聲音,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蕭殷能夠將王家母子平安從地牢裡接出來。
正如蕭殷所料,這火雖然圍繞著地牢燒的很大,可卻燒不進精鐵鑄就的牢房內。
他用冉秋唸的帕子浸溼了水,捂在口鼻處,越過外面的火堆,快速的潛入了煙霧瀰漫的地牢甬道內。
幸而白日裡王家母子的地牢是蕭殷親手安排的,對於牢房裡的地形還算熟悉,很快他就順著記憶裡的路線找到了關押著王掌櫃和王婆婆的那間牢房。
看著牢房門上被斷開的鎖鏈,蕭殷面色一沉,幾乎已經能夠想見牢房內的情況,他伸手將門推開,走了進去。
王婆婆和王掌櫃已經全部被滅了口,外面的大火只是一個轉移眾人視線的引子,那些縱火者真正的目的,就是這地牢裡關押著的王家母子。
可惜,他來晚了一步。
蕭殷蹲下身來,檢視王掌櫃身上的傷痕,他注意到,王掌櫃身上沒有多餘的傷口,只在胸口處一處致命傷,傷口邊緣很齊,殺人者必然下手快而狠。
既然人已經死了,蕭殷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他退出了牢房,很快就回到了上面。
看到蕭殷空手上來,冉秋念心下一沉,上前幾步,張了張口,她雖然沒有問出聲,可蕭殷卻知道冉秋念想知道什麼。
不等蕭殷開口,冉秋念便從他空空如也的手上和眼裡的沉痛神色猜出了結果,她眼眶一紅,忍不住落下了淚來:
“若是我白日裡堅持一些,至少可以把王婆婆保下來。”
冉秋念自責的說道。
蕭殷心中嘆了口氣,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殺了王婆婆和王掌櫃的是縱火之人,留在地牢的決定也是王婆婆自己做下的,念兒不必太過苛責自己。”
縱火之人究竟是誰?冉秋念可不相信衙役的那套說辭,好端端的,大理寺怎可能會突然走水,若非有人故意縱火,這火也絕對不可能燒的這樣大。
這樣淺顯易懂的道理誰不知道?可大理寺上下全都揣著明白裝糊塗,誰也不肯擔這個責,你推我我推你,最後這走水的根由就被推到了天災的頭上。
這樣的結果也在冉秋念和蕭殷的意料之內,王掌櫃已死,這案子的線索便斷了。
“沒想到那縱火之人竟然連大理寺都滲透了進去,此時若非大理寺有人接應,他怎會神不知鬼不覺的燒起這把火?”
儘管知道這件事情會不了了之,冉秋念提起來還是氣憤非常。
“背後之人勢力龐雜,恐怕在朝中身居高位,念兒,這件事情你就別再插手,錢掌櫃的這宗案子,怕是暫時只能擱置。”
這宗案子因為王掌櫃的死,被匆匆了結,縱然蕭殷覺得還有疑點,卻奈何大理寺收回了這宗案子,直接判定為王掌櫃殺人越貨又畏罪潛逃。
“朝中這股風氣越發猖獗,百官在其位不能謀其職,遇事只知道相互推諉,從中牟取利益,長此以往下去,國將不國,難怪聖上一直對此事憂心忡忡。”
蕭殷的話讓冉秋念也陷入了沉思,在她的記憶之中,今年是個難得的豐年,可這僅僅是對中原來說,塞外蠻夷之族卻是遭遇了數十年一遇的寒冬天氣,凍死牛羊無數。
就在明年開春,受不了飢餓的蠻族便會對邊境發兵,搶奪中原的錢糧,可遠在京城醉生夢死的貴族和一眾官員卻還在縱情享樂,置邊關百姓於不管不顧。
直到被餵飽了的蠻族鐵騎精銳向著京城逼近……
那一年被稱為“國難之年”,在冉秋唸的記憶裡,不知死了多少人,可笑她那時候也是京城裡醉生夢死的一員,若非蕭殷棄筆從戎,於危難之際擔起了武將的擔子。
想到這裡,冉秋念看著蕭殷的神色便有些複雜,時間不等人,雖然很多事情都因為她重生而發生了改變,可這樣大的天災卻並非她一人所能改變的。
或早或晚,蠻族的鐵騎就會向著中原邁進,可王城裡的這些國之棟樑卻還在汲汲營營於眼前的那點銀子,內鬥不止。
冉秋念嘆息,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她的神色漸漸清明,拋卻雜念,決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為接下來的戰爭做足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