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若雲也若有所查的看了一眼冉秋念,往日還不覺得,這丫頭竟然在待人處事上也這般挑不出毛病,連最難纏的洛安都能收拾服帖,果真不愧是他看中的世子妃人選。

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他世子妃的位置,雖然出身差了些,可相貌性情無一不合他的心意。

有了柳雲瑤和洛安郡主做對比之後,原本被齊若雲壓抑在心頭的那份情誼又蠢蠢欲動起來。

冉秋念還不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做的這些事竟然又讓齊若雲惦記起了自己,見洛安郡主全副心神都被她從那小廝身上引走,心下便鬆了一口氣。

這樣美的夜色,這樣精彩的煙花盛會上,她可不願看到無辜之人血濺當場,只為了滿足那些顯貴的消遣。

“你頭上帶著的簪子倒是樣式新穎,是京城新流行的樣子嗎?我怎麼從沒見過?”

洛安郡主冷靜下來,便也多了些心情打量起冉秋唸的裝扮來,她的目光被冉秋念頭上的那支梅花簪子吸引,有些意動。

“這個簪子?”冉秋念一愣,旋即意識到了洛安郡主問的是哪一個,眼珠子一轉,開口便說,“這簪子是兄長所贈,倒是不知道源自何處,若是郡主喜歡,我回去便問了家兄,在轉告給郡主。”

冉秋唸的話讓蕭殷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他自然是知道這簪子是從何處而來。

更重要的一點是,冉秋念口中提到贈她簪子的兄長冉秋白,現在根本就不在京城。冉秋念又要從哪裡問這簪子的來歷?

“那就有勞你了。”洛安郡主見了喜歡的首飾,說起話來也多了幾分溫度,這才有尋常小女孩的樣子。

冉秋念見了,便加上了最後一句話,結束了這場交談。

“小公爺能有您這樣風采照人的表妹,真是令人豔羨。既然小公爺與郡主是久別重逢,定然有許多話要說,我便與大哥哥先行回府了。”

冉秋唸的話正搔中了洛安郡主的癢處,她面色微紅,捂唇輕笑了起來,也不在意冉秋唸的去留,滿心滿眼都是齊若雲的影子。

礙於洛安郡主在,齊若雲也不好多留冉秋念,只能目送她遠去,轉而繼續頭疼的應付起纏人的洛安郡主,柳雲瑤更是被忽視了個徹底。

從望月臺出來之後,冉秋念便將她頭上的梅花簪子摘了下來,在手上翻來覆去看了看,頗有幾分愛不釋手的樣子。

“大哥哥是不是想問念兒,這簪子分明是我自己找人打的,為何方才不直接告訴那洛安郡主?”

見蕭殷目有疑惑,冉秋念笑了笑,將簪子重新戴在頭髮上,狡黠的說道:

“以洛安的性子,若是我直說這是我自己畫的樣子,她定然要讓我給她也畫幅樣子,雙手捧上獻給她,我才不去費那個功夫。”

冉秋念早就把洛安郡主的脾氣摸了個透徹,這丫頭驕縱任性慣了,不知人間疾苦,也從沒有憐憫之心,這樣的瘋子,還是讓齊若雲和柳雲瑤去頭疼吧,她敬而遠之便是。

“念兒似乎對這洛安郡主甚是瞭解?”

蕭殷若有所思的問出了口,他的疑惑不是源自冉秋念先前說的那些話,而是對冉秋念舉手投足對洛安郡主脾性的熟悉。

冉秋念心頭重重一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得意忘形了,竟然在大哥哥面前這般肆無忌憚的暴露出對洛安郡主的熟悉。

她暗罵一聲自己的疏忽,又不願意編出謊話來欺騙蕭殷,便轉頭東張西望了一番,沒話找話的瞎扯起來。

“煙花盛會才剛剛結束,外頭的熱鬧才剛剛開始,剛才既然已經答應了要告訴洛安我這簪子的來處,也不好什麼也不準備,萬一下回再遇上,她問起來,我也好有個地方敷衍著。”

見冉秋念東拉西扯就是不回答他的問題,蕭殷無奈的笑了笑,沒再堅持下去,既然冉秋念不願意說,他便不問。

可蕭殷心裡卻相信,總有一天,冉秋念會願意對自己和盤托出一切的隱瞞,不再這麼辛苦的小心翼翼的揹負著一切。

“大哥哥,你陪我去看看沿街的首飾鋪子吧?說來,進京這麼久,我還真沒有機會好好看看這些鋪子。我聽人說,京城的首飾樣式繁多,全都是最時新樣子,在別處可是千金難求。”

冉秋念拉過蕭殷的手,往街邊的首飾鋪子裡走去,蕭殷也任由冉秋念拉著自己,縱容的看著冉秋念在首飾鋪子裡走走看看。

若是說一開始冉秋念這般做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隨便找來的理由,可現在真到了首飾鋪子裡,她卻真的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