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兒妹妹怎麼也在這兒?”齊若雲沒想到自己來找蕭殷竟然還能碰到冉秋念,見冉秋念一身隨從的打扮,不知想到了什麼,神色微微有些變化。

“在府裡待的有些悶了,便央了大哥哥悄悄帶我一起外出。”冉秋念輕咳一聲,想到前幾次被齊若雲撞破自己男裝在外時的藉口,便信手拿來用了。

“原是如此,倒與我想的差不多。”齊若雲輕笑一聲,便當作是信了冉秋念這一番話,他神色溫和的看著冉秋念。

“我也知道念兒妹妹是不愛拘束的性子,正巧明日是乞元節,街上可有一番熱鬧好瞧,正打算和蕭兄商量著,帶你去街上看看,沒成想竟在這裡碰見了。”

“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儘管冉秋念不太想和齊若雲一起出去,但方才她剛把話撂下,為了不讓齊若雲生疑,只好做出一副期待的樣子,“那就多謝小公爺了。”

“小公爺,不知這個時候來訪,所謂何事?”

身後的房門開啟,蕭殷從裡面走出,見冉秋念正和齊若雲說的高興,心中不知為何浮上了一絲奇怪的感覺,有些不悅,他壓下這異樣情緒,神色如常的對著齊若雲作揖。

齊若雲回禮,收起臉上的寵溺笑意,側身向蕭殷看去。

“一些案子上的事,想要和蕭兄探討一二。”

冉秋念見二人有話要談,知道自己不方便留在此處,便出聲告退。

因著齊若雲在此,冉秋念沒有像往常那樣從小門穿回去,而是正兒八經走了一回正門。

回了院子之後,冉秋念總算是放鬆下來,後知後覺的好奇起來,齊若雲這個時候到冉府來找蕭殷做什麼?

她可是知道晚些時候,蕭殷還有旁的打算,齊若雲這一來,不是正正好攪亂了蕭殷的計劃嗎?

“小姐,您在想什麼呢?已經著人備好熱水,先沐浴更衣吧?”

清溪的聲音從簾子後面響起來,把冉秋念從思緒中喚醒,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沾了灰塵的男裝,這些都是從那案卷室內沾上的。

冉秋念應聲過去,沐浴過後換上寢衣躺在床榻之上,想到方才在蕭殷院子裡碰上的齊若雲,她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何事惹得小姐不開心了?”清溪正在旁邊一點點給冉秋念擦著溼潤的長髮,聞聲不由得問起來。

“沒什麼,小公爺走了嗎?”

冉秋念搖搖頭,想起來似的又問了一句。

“人還沒走,和大少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奴婢已經讓人去留意了,小公爺一走,立馬過來稟報。”

清溪擦完一縷長髮,又拾起另一縷,細細擦著,見冉秋念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有些奇怪。

“小姐您都問了好幾回了,是不是有事要找大少爺說?看小公爺的樣子,似乎要有一番長談,您若是有什麼著急事,只怕要等明早再去說了。”

冉秋念摸著脖子上的白玉牌,沒再作聲。清溪的話讓她忍不住有些想感嘆一聲,這小公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過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思及此處,冉秋念心念一動,禁不住開始細想從京城回來之後的這段日子裡發生的事情。

“真是奇怪,齊若雲不是這麼不謹慎的人,怎麼這回他每次出現,都把好好的計劃給攪亂?”

嶺州城裡抓到張紹先後要結案的是他;運送鐵礦回錦繡城的車隊半道被扣下,負責押送的也是他;柳瑜飛投了他的麾下,柳雲瑤剛把翎羽從她這兒偷走,當晚鑄造師一家就被滅了口;現在又是這樣……

“這齊若雲是不是屬掃帚星的,怎麼這案子的線索到了他這兒總要壞事?”

冉秋念悶悶的嘀咕道,卻引得清溪問出聲來:“小姐您說什麼呢?奴婢沒有聽清。”

“沒什麼,沒什麼,就是最近總遇到倒黴事,隨口抱怨幾句罷了。”

若說齊若雲是故意的,可也不像,更重要的是,這案子齊若雲也擔了一份責任,若是被攪和了,他自己也得不到什麼好處不是?

難不成是上輩子自己被豬油蒙了眼睛,才會以為齊若雲是個文韜武略樣樣俱全的俊才?冉秋念搖搖頭,想不通這些。

直到她的頭髮全都擦乾了,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也沒有收到齊若雲已經離開的訊息。

一眨眼,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