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你倒是沒有誆我,原以為又是從你那破漁島上以次充好的庸才,這回還真給你撿到寶了。”

青衣男子對著大當家說完,轉頭看向剛才發問的冉秋念,勾唇笑了笑:“這裡可是個好地方,姑娘日後就知道了。送他們進寨子裡修整,打扮好了再送到雅閣來。”

冉秋念聽了這番話,皺皺眉,並不相信那青衣男子的話,可卻沒人再給他們多逗留的機會,下了船之後,就被人壓著往寨子裡去了。

“那可不是什麼姑娘了,這兩人是一對兒,早就成過親了。”

等冉秋念和蕭殷被押著進了寨子,看不見蹤跡後,大當家才可惜的解釋了一句。

“成過親?怎麼可能。”青衣男子瞥了大當家一眼,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忽的笑著說道,“你怕是被他們騙了,以我這麼多年調教人的眼力來看,那丫頭根本還是個處子之身,怎麼可能成過親?”

“什麼?這可是真的?”

大當家有些愕然,但對青衣男子的眼力,他卻是深信不疑的,當下就惡狠狠罵道:“差點就被他們給耍了,不過這也是一樁好事。”

“沒錯,那丫頭還是完璧之身,又長著那樣的一張臉,留在寨子裡倒是可惜了。給主子那邊傳個信,正好明日要送一批調教好的人過去,把這丫頭捎上,灰鷂不是正缺個好苗子嗎?”

青衣男子的臉上倒是笑意吟吟的,他既然能夠一眼看破蕭殷和冉秋念成親的謊言,也自然能夠猜出他們在許多事情上都有所保留。

這兩人的身份究竟是不是看上去那樣簡單?青衣男子輕笑,進了這個寨子,那些東西就都不重要了,誰若是想要逃跑反抗,保管收拾的服服帖帖。

冉秋念跟著蕭殷走到寨子裡,只覺得這寨子大的出奇,可一路上除了守衛就是守衛,沒有看見一個隨意走動的閒人。

兩人被帶到一處院子裡,兩個僕婦打扮的婦人走了過來,把冉秋念接過去,徑直帶往了西廂房,蕭殷被引去東廂房。

蕭殷的手動了動,卻看到冉秋唸對著自己安撫的眼神,便沒有輕舉妄動,目送冉秋念被帶進了西廂房洗漱更衣。

“公子,請往東廂房移步。”

兩個小廝等在一旁,見蕭殷遲遲不動,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押送蕭殷過來的幾個土匪聞言,也是面露不悅,亮出手裡的繩索,上前一步。

蕭殷默默收回視線,轉身與那兩個小廝一起走進東廂房。

看兩人都已經被安排妥當,那幾個押送人過來的土匪也都各自散去。

冉秋念自從醒來之後,這還是第一次和蕭殷分開,雖然有些害怕,但她也知道那些人想從自己身上獲取更大的價值,一時片刻不會對自己動手,她的安全是可以保證的。

想通了這一點,她便忍不住對著那兩個正在伺候自己沐浴的僕婦出聲問道:“二位姐姐怎麼稱呼?不知你們可否知道那雅閣是什麼地方?”

許是冉秋唸對她們的稱呼取悅了兩人,原本還板著一張臉的兩個僕婦臉色都和緩了一些。

其中一個看著和善一些的便開口解釋了一句,這也不算是什麼秘密:“雅閣是給寨子裡的公子小姐們授藝的地方,小姐一會兒也要過去的。”

“公子小姐們?”冉秋念重複了一遍,心裡更是好奇起來,“這寨子裡除了我和殷哥,還有其他和我們一樣的人?可這裡不是土匪窩嗎,建造雅閣做什麼用?”

也不知道冉秋唸的話觸碰到了哪條禁忌,在她這樣說完之後,那原本還願意與她說上幾句的僕婦瞬間就閉口不言了。

冉秋念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正暗自後悔,另一個一直不曾說話的僕婦開口冷冷的警告道:“小姐初來寨子,很多規矩都不懂,只要記著一點,謹言慎行,多學少說,不要隨便打探訊息。”

“我,我只是隨便問問。”冉秋念把那僕婦說的話暗自記下,正想繼續套幾句話,可這一回,無論冉秋念說什麼,那兩個僕婦也不再回應,她只好作罷。

只是,在冉秋唸的心裡,對這個處處透著古怪的土匪寨子,更多了幾分警惕。

梳洗之後,僕婦們給冉秋念換上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裳,料子倒是好料子,可就是太素了,上面的繡花很普通,沒有什麼亮眼的特色。

冉秋念只看了一眼,就被按到梳妝檯前打理頭髮。

這兩個僕婦的手很巧,三兩下就將冉秋唸的頭髮打理好了,髮髻綰的極好,用一支漆木簪子固定在腦後,簡潔大方。

她們沒有給冉秋念上脂粉,就這樣素面朝天的送出了屋子。

“小姐,雅閣就在前面,會有接引的丫鬟領你過去拜師父,只管跟著走,她說什麼就做什麼。”

“可是我……”冉秋念張口欲說,卻見一個灰裙的年輕姑娘從院門口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