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冉秋唸的容貌,二當家也不由得晃神了一下,這樣的姿色,可絕不是普通人家養的出來的。

“他們是落了難才被海水衝到附近的,絕對不可能是壞人。”

於小子生怕二當家要把人趕走,雖然他也說不上來蕭殷和冉秋唸的身份,卻想也沒想,立刻拍著胸脯做擔保。

“這不還是什麼都不知道?”二當家臉色不太好,“別以為大當家不在島上,你們就可以違反島上的規矩,若是……”

“蕭大哥,你回來了!”二當家還未說出的話被於小子打斷,立刻變轉換了臉色,閉嘴不言,眼睛也隨著於小子揮手的方向看了過去。

蕭殷揹著藥簍從屋前的山道上走下來,看到突然出現在這裡的陌生人,眼神微變,快步走了過來。

“這位是?”

蕭殷不動聲色的問道。

“這是我們寨子裡的二當家,大當家不在,島上的事兒全憑二當家的說了算。他聽說島上來了外人,就過來看看。”

於小子搶著給蕭殷做了介紹,二當家上下打量了一番蕭殷,見這人雖然身量挺拔,但從面容看,倒是不及弱冠,還只是個過分年輕的小夥子,但是那通身氣度和長相,竟也是難得一見的好顏色。

若是這兩人身份沒有什麼問題,說不得這回真叫於家這爺倆撿到寶了。

二當家的眼珠子一轉,換上一副和善的態度,對著蕭殷笑著說道:“你就是於小子說的那個蕭大哥?我看你不像是小門小戶出身,怎麼會淪落到我們漁島上?”

“遭人陷害,誤落入水中,被暗流衝到了海上。多虧了於家二位,否則我與娘子怕是凶多吉少。”

蕭殷聽出二當家的在打探自己的來歷,便不動聲色的把之前發生的事情挑撿著說了個真真假假,島上的一切都充滿了詭異之感,在徹底弄清楚之前,還是有所保留為好。

“原來如此,也是可憐。不知你們二人家住哪裡,可還有親人在世?”

二當家的在心裡琢磨了一下蕭殷的回答,覺得沒有什麼漏洞,便繼續問了幾句。

“家在渝鎮,略有薄產,等海上風暴過去,我們回到家中後,必會重金酬謝島上的收留之恩。”

蕭殷不知二當家是否有門路去查探他們的來歷,若是說了錦繡城的位置,他們派人前去打探,難免不會驚動齊若雲,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便謊稱他們是渝鎮人氏。

二當家半信半疑,把蕭殷說的這些話暗自記下,見他神色淡淡,便開口安撫了兩句。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我這也是為了寨子裡的安定著想,例行公事罷了。問清楚了,我們也能心安一些。”

說完,二當家便匆匆走了,如來時一般,不留一絲痕跡。

二當家走後,蕭殷丟下藥簍,進屋去看冉秋唸的情況,人還躺在床榻上,臉色雖然紅潤,卻絲毫沒有甦醒的跡象。

見冉秋念沒有大礙,蕭殷才顧得上檢視屋子裡被動過的痕跡,眉頭微擰。

於小子見了,趕忙愧疚的解釋出聲:“蕭大哥,對不住,我沒攔住二當家的,但是你放心,二當家的就是看了一眼你娘子,他雖然脾氣不太好,但人不壞。”

“我知道了,今日多謝你。”

蕭殷沒說什麼多餘的話,但是卻在心裡暗暗決定,之後絕不會再輕易離開冉秋念半步。

“我去把魚湯熬上,等於叔回來,咱們就能喝上熱乎的魚湯了。”

見蕭殷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於小子鬆了口氣,也不在屋子裡逗留,轉身去了灶臺上。

蕭殷在冉秋唸的床榻邊上坐下,捋了捋她額前的碎髮,已經兩日了,念兒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他不願意深想下去,只能默默的等待。

“念兒。”

蕭殷低聲喊了一句,閉了閉眼睛,沒能發現在這一聲呼喚之後,冉秋念落於身側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

晚些時候,於叔從外面回來,他是島上唯一會幾分醫術的人,不出海打魚的時候,就是每日在寨子裡四處轉轉,誰家有個頭疼腦熱的,便喊了他過去看看。

一天下來,也是忙碌的很。

夕陽西下的時候,手裡提著一籃子雞蛋和兩條魚的於叔從外面走了回來,把他這些看病得來的酬勞放在灶臺下的框裡,吸了吸鼻子。

“晚上又喝魚湯,於小子,你這小子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換換花樣,日日喝魚湯,就是再鮮美的魚,也要吃不出滋味來了。”

空氣裡飄著一股魚肉的鮮美,於小子做魚的手藝確實不錯,魚湯熬的白花花的,誘人的很,可於叔卻一點兒也不給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