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動靜,大哥哥一定在那裡。”

冉秋念側耳聽著,小聲對著旁邊的冉秋白說道。

冉秋白把妹妹護在身後,兩人加快了腳步往巷子盡頭找去。

等到了地方,卻只看到躺了一地的匪徒和丟在一旁的大刀。蕭殷和那個孩子的卻並不在這裡。

冉秋念注意到地上七零八落的長刀,臉色都變了,難不成那些人不止安排了一場刺殺?她忍不住衝上前去一腳踹在最近的一個匪徒身上,厲聲問道:

“你們把我大哥哥怎麼樣了?”

冉秋白一時沒拉住,就見冉秋念怒氣衝衝的踹了過去,眼皮子一跳,趕緊三兩步上前把人護在身後,生怕地上那群匪徒衝撞了她。

“是誰把你們打成這樣?他現在去了哪裡?”

冉秋白攔下發怒的冉秋念之後,換了個問法,向地上那明顯被人折斷了雙腿的匪徒看去。

“等等,你看上去倒是有幾分眼熟。”

冉秋白眯了眯眼,蹲下身,拉住那痛的幾欲死去的匪徒,將他的臉拖到月光照亮之處,凝神看去。

果然如此,冉秋白沒想到竟然會在城裡看到這些人,真是意外至極。

“秋白哥哥見過他們?”

冉秋念見冉秋白的神色不對,連忙問道。

“這群人,就是在嶺州城外追殺我的那些山匪,只是不知,他們如何到了錦繡城內。”

挨個翻過來幾個匪徒看了過去,冉秋白的臉色漸漸嚴肅起來,這件事情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

“說吧,將你們打成這樣的人去了哪裡?”

冉秋白幾乎可以肯定,就是蕭殷將這群人打傷在此,他既然留了這些匪徒一命,定然另有打算,不會離開太遠。

“就在後面的別院裡,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那幾個山匪並沒認出冉秋白,聽他言語不善,也不敢欺瞞,匆匆指了身後的一個方向,便繼續哀嚎。

冉秋白見狀,怕他們的聲音再引來旁人,便將幾人通通打暈。

“人似乎去了前面的別院。”冉秋白皺了皺眉頭,有些猶豫的看著冉秋念,不知該不該帶著她去冒這個險。

“先去看看情況,秋白哥哥不必顧慮我,我也不是什麼防身的東西都沒帶,足以自保。”

冉秋念摸了摸袖子裡還剩下的一包迷藥,定了定心。

兩人一前一後快速的往那幫匪徒所指的宅院趕去,就在巷子的盡頭,拐角處便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謹慎的靠近那扇不起眼的角門,裡面並無人把守,角門大開,冉秋念和冉秋白對視一眼,下一刻便默不作聲的潛入了那所別院。

裡面與外面同樣安靜,彷彿沒有一絲人煙。難道這裡只是供那幾個山匪落腳躲藏之處,並無其他的玄機?冉秋念不由得產生這樣的疑問。

不知潛行了多久,從方位上來看,他們應當是來到了主院,冉秋念看了一眼院牆和中庭的佈置,暗暗思忖。

“怎麼這宅子好似空無一人?”

一路走來,別說護院了,就是巡夜的下人也沒有撞見一個,委實有些令人心頭髮毛。

“不得大意,小心為上。”

冉秋白也覺得奇怪,但卻並沒有因為宅中無人而放鬆警惕。

一陣車軲轆碾過地面的聲音傳了過來,冉秋白停下腳步,將冉秋念一扯,躲進了假山陰影之處。

萬籟俱寂,那突然出現的車咕嚕聲音便顯得分外清晰,冉秋念躲在暗處,屏息靜氣,等了一陣子,才看到夜色中,一輛灰撲撲的馬車從外面駛了進來,就在假山不遠處停下。

“點一支燭火。”

馬車裡傳來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冉秋念皺了眉頭,一時間有些分辨不出來人究竟是誰。

但下一刻,馬車前面就點亮起一支蠟燭,雖然依然有些昏暗,但卻足以冉秋念從那照出來的微弱光亮處,辨認出御守府劉大人的身影。

竟然是他!冉秋念心下一驚,立馬反應過來,原來這裡就是劉大人的別院,那個扮成蕭殷想綁走自己的男人口中提到的關押地方,不正是此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