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掌櫃,我們知道了。”

冉秋念說完,從荷包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到桌子上作為酬謝,收回之前遞過去問話的木料,和蕭殷轉身離開。

兩人出了鋪子,在街上站定。

“大哥哥,接下去我們怎麼打算?”

時間不早了,在過一會兒天色就要暗下來了,他們是先回冉家明日再去城外拜訪鑄造師,還是連夜就去,未免夜長夢多。

“先去吳家坡看看。”

蕭殷看了一眼天色,還是決定先去看看,冉秋念也沒有異議。

馬車在越來越暗的夜色下,出了城,走到吳家坡前,兩人循著先前武器鋪掌櫃告訴他們的那個地址,很快就找到了鑄造師的宅院。

馬兒卻在距離那家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了腳步,怎麼都不肯再往前去。

“這馬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不願走了,真是奇怪。”

冉秋念原以為到了地方,誰知道一掀開簾子,就發現趕車的護衛無論怎麼催促馬兒,拉車的那匹馬就是不肯往前動彈。

馬蹄子在原地刨了刨,很是不情願的樣子,那副不安的模樣,倒讓冉秋念想起在京城遇到蛇群的那一次,頓時警惕起來。

“大哥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你在這兒待著,我過去看看。”蕭殷安撫了冉秋念一句,從馬車裡跳下,吩咐護衛保護好冉秋念,自己循著那一絲飄散而來的血腥味,目色凝重的向著鑄造師的宅院靠去。

“誰在那裡?”

蕭殷聽到動靜,腳下不停,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趕去,卻在被引入宅院之後,周圍轟的燃起大火,鑄造師的宅院被大火環繞,很快就燒的火光沖天。

“走水了!”冉秋念驀地瞪大眼睛,看向從蕭殷離開的方向透出來的沖天火光,急得想要從馬車上下去。

“小姐,您不能下車,少爺吩咐過讓您待在車裡等候。”

駕車的護衛是蕭殷的人,得了蕭殷的吩咐,便牢牢守在馬車上,連帶著不讓冉秋念離開半步。

“你沒看到前面走水了嗎?還不快去救火,大哥哥興許被困在那裡了!”

冉秋念有些著急,可是那護衛牢牢擋在馬車外面,冉秋念出不去,只能掀著簾子,一臉焦急的看向遠處。

“就算我不去,你也該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吧?大哥哥可是你的主子,你就不擔心嗎?”

嘗試了幾次都出不去,可蕭殷卻依然沒有從前面回來,冉秋念抓著門簾的指節有些發白,忍不住對那不動如山的護衛遷怒道。

“少爺吩咐小的首先保護小姐。”

那護衛悶悶的說,雖然他也擔心蕭殷,但卻堅定的守在馬車上,執行著蕭殷的命令。

冉秋念罵也不是說也不是,只能同樣悶悶的坐在馬車裡,聞著漸漸傳開了的木料焦味,心急如焚的沉默著等待。

過了不知道多久,火勢一點兒也沒有降下來的打算,但蕭殷卻踏著夜色緩緩走了回來。

冉秋念眼前一亮,丟開簾子,要從馬車上下去,這一回護衛沒有再阻攔冉秋唸的動作。

她跳下馬車,三兩步跑到蕭殷跟前,剛一走進,就聞到了從蕭殷身上傳來的血腥味和從燒焦的木料沾染上的味道。

冉秋念腳步微頓,繼而加快許多,伸手扶上蕭殷的一邊手臂,急聲問道:“大哥哥是不是受傷了?好重的血腥味。”

“這不是我的血,鑄造師吳家上下,全都被滅了口。”

蕭殷沉聲說道,卻並沒有把手臂從冉秋唸的手裡拿出來。

“什麼,全都被滅了口?怎麼會這樣?”

冉秋念驚撥出聲,手下不由自主的抓緊了一些,湊在蕭殷的身邊,有些驚懼也有些茫然不忍。

“我已經挨個檢查過,全都是被人一刀斃命,這裡已經沒有活口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去再說。”

蕭殷不願多說,看見冉秋念眉目之間的驚懼,心一軟,帶著人上了馬車,吩咐車伕調轉馬頭,趕在城門落鎖前,回到了冉家。

“大哥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冉秋念跟著蕭殷回到了他的屋子,兩人坐下之後,才來的及問起吳家坡裡發生的事。

“我們去晚了一步,到的時候,吳家上下應當剛剛被滅口,我與那兇手撞上,卻被他引入宅院,點燃了一早準備好的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