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若雲只以為是身份之別讓冉秋念如此,實際的原因,就只有冉秋念自己知道了。

“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冉秋念見自己走不掉,心裡暗歎一聲,面上卻從善如流。

兩人前後腳進了冉秋白的屋子。

“數日不見,不知秋白兄恢復的怎麼樣了?”

齊若雲與冉秋白寒暄了幾句,冉秋念在一旁有些心不在焉。

“此樁案子已經結了,不知小公爺接下來作何打算?”

冉秋白看了一眼自進屋之後只說了一句話,百無聊賴的坐在一邊扮演“大家閨秀”的冉秋念,眼裡有些好笑。

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安靜乖巧了?但礙於有外人在場,冉秋白也沒有戳穿她的打算,只能儘量和齊若雲攀談,不讓他注意到旁邊心不在焉的冉秋念。

“我聽說月中是念兒的十四歲生辰。”

齊若雲接過話頭,只說了這麼一句,就把冉秋念從神遊中嚇醒,帶著幾分愕然的向著齊若雲看去。

“朝廷給的時間還有寬裕,我想等念兒妹妹的生辰結束之後,再與蕭兄一起回京。”

果不其然,齊若雲說出來的這些話,讓冉秋念有些頭疼。可她還是在齊若雲向她看來的前一秒,恢復了淡定從容,對著齊若雲客氣的笑笑。

“不過是小小生日,耽擱了小公爺回京呈遞案情的時間,就是念兒不是了。”

“念兒妹妹不必擔心,我已經傳信回去,這裡也還有些瑣事未結,等到一切事畢,也差不多在這個時候。”

聽齊若雲說到這個地步了,冉秋念自然是沒話可說。

等送走了齊若雲,冉秋念才猛地鬆了一口氣,從桌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人一走,就原形畢露了?”冉秋白見冉秋念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忍不住有些好笑,“你這丫頭何時這麼文靜嫻雅了?怕是隻在小公爺面前如此吧?”

“秋白哥哥,你想到哪裡去了?”冉秋念有些啞然,沒想到她對齊若雲的冷淡疏離看在冉秋白的眼裡竟然變成了矜持害羞,頓覺好笑。

“怎麼?難道哥說的不對,你可從沒在我面前這麼規矩過。”

冉秋白有些不相信,滿臉狐疑的看著前後判若兩人的冉秋念,若不是因為見到意中人的羞澀,這丫頭怎麼會反常。

“你若是喜歡看我跟你這般客客氣氣的相處,我也不是作不出來。”冉秋念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冉秋白,對他扯了扯嘴角,也攢出一個假笑來。

冉秋白見了,頓時一個激靈,徹底相信了冉秋念話裡的真假,他趕忙討饒道:“是哥誤會你了,快別笑了,我都要被你嚇出個好歹來了。”

冉秋念收了笑,氣呼呼的瞪了一眼作怪的冉秋白,不服氣道:“你剛才還說我這是文靜嫻雅。”

“我算是相信你對小公爺當真是坦坦蕩蕩,毫無私心。”

冉秋白摸了摸手臂,輕咳一聲,真不知道那小公爺到底是怎麼想的,面對冉秋念這麼敷衍的態度,還能殷勤備至,一點兒也不氣餒,著實令人佩服。

他卻是不知齊若雲不是沒察覺冉秋唸的態度,只不過他對冉秋念並不瞭解,只以為這是冉秋念太過守禮,不敢逾越身份的差距。

說白了,還是齊若雲從來沒有把冉秋唸對他的態度往不喜上想過,一葉障目罷了。

轉眼到了十月中冉秋唸的生辰,雖然只是一個小輩的生辰,但冉家這些日子來經歷了太多的波折,此時正需要一些喜氣衝一衝那連日來積攢下來的鬱氣。

再加上冉秋念本就最得冉老夫人的疼愛,又有新科狀元和齊國公府小公爺這兩個人的關係在那裡,冉秋唸的十四歲生辰,便在冉家熱熱鬧鬧的大辦了一場。

“小姐,今日前邊好生熱鬧,來了好些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真是氣派極了。”

清溪正在給冉秋念做最後的梳妝,她一早就託人幫她打聽了前邊的訊息,正喜氣洋洋的給冉秋念說起來。

“不過都是衝著大哥哥和小公爺的名頭來的。”

冉秋唸對此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一介深閨女子,素無名聲在外,自然不可能是憑著自己吸引來的那些人。

“那也是給小姐你做足了臉面。”清溪才不管這麼多,猶自樂樂呵呵的。

冉秋念見了也覺得有趣,便沒再說什麼,靜等著梳妝完畢之後,去祖母那裡與眾女客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