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是張紹先下的藥藥效未過,冉秋念思忖,但對冉秋白的處境更加擔憂起來。

“行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我自有法子驗證你說的是真是假,若是你敢有一絲謊話。”

冉秋念寒聲說道,想了想,從袖子裡掏出來一顆藥丸,讓那護衛給李二喂下去。

“這是一顆毒藥,每月發作一次,發作時會讓人腹痛難忍如同刀絞,發作三次之後,人的內臟就會全部化成一灘血水,痛苦而死。要是你回去敢把這件事情到處亂說,就等著毒發而死吧。”

“大爺,各位大爺,你們不是說了只要我說真話就放我一馬?我說的全是事實,我發誓絕不會亂說。”

李二抖著腿懇求道。

冉秋念卻不為所動:“你說的話是真是假,還需驗證,若我們找到了人,你自然沒事,若是沒找到,你就等著給我那親戚陪葬吧。”

“您行行好,別給我下毒,我上有重病的老母要照顧,不能死啊。”

許是知道求饒沒用,李二隻能惡狠狠的說道:“天殺的王阿三,非要賺那黑心錢,憑什麼他可以安然無事,我就要被下毒?王阿三才是罪魁禍首,若不是他誣陷你那親戚是冉家少東家,你那親戚根本不會有事。”

李二此時只希望能夠多拉幾個人下水,誰也別想獨善其身。

“嗤,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逃。當然,你若是願意多供出幾個主事人,我也不介意讓他們替你分擔掉這毒藥發作時候的痛苦。”

冉秋念嗤笑一聲,語氣依然森寒,卻帶了幾分循循善誘。

“我我我願意,我願意給您傳信,我還知道好幾個參與進這件事的,您要是信得過我,我可以幫您把那些人都給騙出來,方便您行事。”

李二這麼上道,倒是上冉秋念一開始決定問完話就把人打一頓的想法淡了許多,留著興許還能用上,這樣想著,冉秋念點點頭,便叫護衛把人帶到遠一些的地方放了。

等人都走了,蕭殷才帶著淡淡的疑惑問道:“你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厲害的毒藥?”

“剛剛才有的,大哥哥要是想要,念兒還能給你現編幾個出來。”

冉秋念眨了眨眼睛,那份無辜的模樣,讓蕭殷頗有幾分哭笑不得,遂言歸正傳。

“渝鎮山頭那條路,回程的時候,我們的車隊也經過了那個地方,但卻什麼也沒發現,秋白多半已經不在那裡。”

蕭殷神色凝重,好不容易問到了一些線索,只怕又要斷在那裡。但不論如何,還是要盡力一試,儘管知道希望渺茫,但他還是派了人連夜趕過去沿途搜尋。

與此同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邊才剛剛在冉秋白的事上,理出了一條思緒,那邊,由齊若雲押送的偽裝成普通商隊的那支車隊也出了事。

“什麼叫車隊遇上了山匪,張叔林下落不明,車隊裡的那些貨全被當地趕去增援的州府官員扣下?”

冉秋念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車隊立刻鎮著一個正經的皇親國戚呢,哪家的州府官員膽子這麼大,還敢扣齊若雲的車隊?

“據說是林太傅的女婿,向來以剛正不阿著稱,若是他,倒也不必奇怪。”

蕭殷有些無奈,誰知他們運氣竟然這樣不好,在那位的地盤裡遇上山匪,還被他正正好好發現了車隊裡的鐵礦。

既然這件事情已經被鬧開,只怕他們原本定下的那個計策就不做數了。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

“齊若雲不是已經上奏皇上了嗎?這位州府大人可真是誰的面子也不給。”

冉秋念也不知道是該佩服他的清正,還是同情起一同被扣下盤查的齊若雲,好在那批鐵礦已經在嶺州城備了案,他也給皇上傳了信,不然這一下子還真要讓齊若雲頭疼了。

“多半是還未和皇上確認過此事,以那位大人的謹慎,不會相信小公爺的一面之詞。只怕,他要被扣在那裡幾日。”

聽著蕭殷有些複雜的說完這些,冉秋念也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那張叔林?”冉秋念遲疑著問道。

“我派去保護他的手下還未傳信回來,多半是跟張叔林在一道,他的安危倒是不必太過憂心。”

此時也只能慶幸當日留了一手,否則真不好說張叔林此時的下場是不是早就被“山匪”害的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