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沉默了一瞬,立馬給了回應,卻讓冉秋唸的一顆心沉到了最底:“已經快到天香樓了,這時候折回去會耽擱許多功夫,不如小公子等回去的時候再到徽齋買墨塊?”

這番心虛推諉的話徹底驗證了冉秋念心頭的那個猜測,此人絕對不可能是大哥哥的手下,冉秋念無比肯定。

“徽齋的極品墨塊每日都是售賣的量都是有數的,去的晚了,都被別人買光了,你讓我空手回去怎麼交代?趕緊掉頭!聽到沒有?”

冉秋念一邊做著最後的努力,一邊也已經暗自準備起來,悄無聲息的將手臂上的袖箭對準了一簾之隔的車伕。

外面徹底沒有了迴音,取而代之的則是突然加速的馬車,他終於徹底暴露了真實面目。

冉秋念被突然顛簸起來的馬車打了個措手不及,手臂一歪,一支鋒利的袖箭就從馬車一角擦著簾子飛了出去。

她暗道不好,袖箭的容量有限,她這一次只帶了三支箭,剛才就這樣白白浪費了一支,餘下兩支,還不知道即將要面對多少不軌之徒。

在外面駕車的那個車伕發現之前,冉秋念快速撐著車壁坐正身子,在快速移動的馬車裡,舉起右臂重新對準,咬牙將袖箭對著那車伕的脖子射去。

利箭破空聲傳來,穿過薄薄的一層簾子,直接沒入那來不及躲閃的車伕後脖頸,他痛的摔落在地,橫滾到了一旁的院牆上,擦出了一身的血。

冉秋念不知道那人死了沒有,但她已經顧不得多想,失去了控制的馬車依然在快速的向前移動。

她雖然會騎馬,但卻沒有學過駕駛馬車,此刻為了保命,冉秋念也只能硬著頭皮現學現賣。

可令冉秋念感到絕望的是,那個被她打下馬車的車伕竟然沒有死,雖然受了重傷,卻仍舊拼著一口氣,放出了訊號。

馬車跑出去不遠,還是被提早埋伏著的人手包圍了,冉秋念蒼白著一張臉,抓緊了韁繩。

蕭殷已經在天香樓裡等了許久,若不是張叔林已經到了旁邊的雅間裡,他只怕要以為是自己記錯了地方。

想著以冉秋唸的性子,是絕對不會錯過和張叔林的這一次見面,蕭殷便耐著性子多等了一會兒,一盞茶喝空,冉秋唸的人影還是沒有見到。

見那張叔林已經來來回回在雅間外面探頭張望了數次,雖然還沒有流露出想要離開的念頭,但蕭殷卻已經先他一步坐不住了。

“叩叩”,門外傳來敲擊聲,敲的正是他的門。

“進來。”蕭殷沉聲說。

卻見走進來的正是白日裡被他派去給冉秋念準備馬車的手下,而那人的臉上卻是滿頭大汗。

“出什麼事了?念兒呢?”

蕭殷站起身來,那人的身後卻是空無一人,他頓時臉色難看起來。

“小姐她不見了。”

那人滿臉懊悔,不等蕭殷追問,就把自己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了他。

“申時末,屬下正要去接小姐出發,卻被那小公爺的家僕絆住了,等屬下襬脫了這些人,酉時初再去接人的時候,小姐已經被人先一步帶走了。”

被人先一步帶走了?蕭殷覺得荒唐又可笑。

冉秋念在這嶺州城裡除了他們幾個,沒有一個熟識的人,若是隨便一個人來接,就能讓這丫頭毫無防備的跟著走,那就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冉秋唸了。

“可有人看到念兒是怎麼被帶走的,已走多久了?”

蕭殷沉聲問道,下屬連忙點頭。

“清溪姑娘看到了,她說是客店的馬車,那人又自稱是少爺你派去接小姐的,才讓小姐卸去了防備。馬車也是往天香樓去的,卻不知為何半路沒有了蹤跡,屬下追蹤到距離這不遠的一條巷子,就再沒人說看到過那輛馬車了。”

聽到這裡,蕭殷怎能無動於衷:“去那條巷子。”

說完,兩人一前一後快步離開了天香樓,至於隔壁雅間裡依然在眼巴巴等著的張叔林,此時卻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想起他來了。

“小公爺?你為何在此?”

蕭殷帶著屬下匆匆忙忙趕到地方,卻發現小公爺已經先他們一步帶著人到了那條小巷。

“念,小磊失蹤,我怎能坐視不管?先是秋白兄,現在又是小磊,這回不論你們怎麼說,我也是要動用齊國公府的令牌,從嶺州城的官府調集人手滿城搜尋。小磊畢竟是……多耽擱一刻,就多一分的危險。”

見齊若雲都說到了這份上,蕭殷自然沒有任何的理由能夠拒絕他。為了早點將冉秋念找回來,也只能出此下策。

卻見齊若雲又嘆了一口氣,滿眼擔憂的說道:“小磊的身份除了我們幾人,沒人知道,她又是初到嶺州城,究竟是誰要對她下手?又有誰會對她下手?實在是令人想不透。”

想到這裡,蕭殷突然有了些許猜測。

他對齊若雲說道:“既如此,就兵分兩路,這裡留給小公爺,我帶人去別處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