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過去看看,誰知還沒踏出屋子,就見外面嘈雜聲又起,聽聲音似乎正朝著這邊越來越近。

冉秋念一挑眉,也不準備縮著,抬腳就往院子口迎上去,她倒要看看今天這是怎麼了,還要翻了天了不成?

“你們不準進去,這裡是小姐的院子,沒有小姐的允許,誰也不許進去!”

清溪的聲音出現在其中,語氣裡滿是惱怒,但卻沒有辦法阻止這些人扛著梯子拿著紅綢,裝點到冉秋唸的院子裡。

“父親將這件事情交給了我,我自然要辦好,三日後成婚大禮,府裡到處都得張燈結綵,各處都已經裝點齊整,就差你們這邊了,難不成你們對父親的決定有所不滿?”

冉秋念踏出院門之後,就聽見柳雲瑤的這番話,她腳下頓了頓,在大門前站定,正正的將眾人給堵在了院子外面。

“我當是哪個不長眼的下人在這裡吵鬧,原來是柳姐姐來了。”冉秋念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柳雲瑤,望了望她身後跟著的一眾長工,“這是要做什麼呢?”

柳雲瑤從莊子上回來之後,顯然城府更深了,這回竟然也沒被冉秋唸的話激怒,她冷靜自若的對著冉秋念搬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藉口。

“三日後父親大婚,叫我打點一下府裡上上下下,務必要讓府裡每一個角落都掛上喜聯和紅綢,否則啊,怕不吉利。”

柳雲瑤臉上帶著笑,對冉秋唸的冷臉絲毫不介意:“闔府上下也就妹妹的院子裡,連塊紅布條都沒有掛。”

“畢竟是父親大婚,妹妹若是這般作態,讓外人誤會妹妹你對父親的婚事不滿,就不好了。來人,給我把紅綢和喜聯都掛上。”

“我看誰敢動。”冉秋念冷喝。那些長工頓時也不敢再亂動,看著劍拔弩張的柳雲瑤和冉秋念,不知所措。

清溪有些焦急的看著柳雲瑤光明正大的為難起冉秋念,腳下偷偷後退,想趁著柳雲瑤不注意跑去通知老夫人。

誰料,柳雲瑤的貼身丫鬟早被交代了要盯緊清溪,一把攔住人不讓她有機會去搬救兵。

“妹妹這是什麼意思?父親大婚,你院子裡卻不著一物以示喜慶,難道是故意想讓父親臉上蒙羞,讓婚事變得不吉利?”

“柳雲瑤,你確定要在我的院子裡掛這些東西?”

柳雲瑤好整以暇的看著冉秋念,就等著冉秋念騎虎難下或是一氣之下不管不顧的把事情鬧大,無論是哪個選擇,都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可惜,冉秋念卻並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原本還有些氣急敗壞的冉秋念,在觸及到柳雲瑤看好戲的眼神之後,瞬間冷靜了下來。

嗤笑一聲,看著柳雲瑤平靜了下來:“看來柳姐姐這是還沒吃夠教訓。”

柳雲瑤聞言,眼神一變,似乎是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冉秋念面前屢屢吃虧次次碰壁的不堪回憶,但下一刻她就壓下了這些思緒。

“妹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像姐姐今日是特意來與你為難的一樣,那可就冤枉死我了。我只是遵照父親的意思,來與妹妹商量一二。畢竟府裡大喜之日,妹妹滿院子的冷清之色,著實不太像話。”

冉秋念也報之一笑,柳雲瑤看著冉秋唸完全不接招的姿態,心裡湧上些不安。下一刻,冉秋念也開了口。

“有道理,”冉秋念點點頭,“父親新娶繼室,合該慶祝,但我這兒卻有些不方便張燈結綵。”

“妹妹不過是藉口罷了……”見冉秋念似乎真的有了軟化的跡象,柳雲瑤正要趁熱打鐵。冉秋念卻繼續說下去。

“可惜我屋裡供著母親的牌位,既是繼娶,我母親便是原配為尊,你母親合該給我母親叩拜敬茶的。”

看到柳雲瑤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起來,冉秋念勾了勾唇,接著說:“但我母親心善,未必在意這些,可也不好亂了規矩,反叫原配取賀繼室的彩,想來你母親那樣柔善的人,也是不肯亂了規矩的。”

“所以我這院子,不能結綵,這下你明白了吧?”

冉秋念輕聲說完,對著柳雲瑤難看到極致的臉色,善解人意的對著清溪吩咐一聲:“去把秀姑屋子裡的紅纓槍借一把來,杵在院門口。”

清溪見她家小姐把柳雲瑤那個惡女人噎得說不出話來,頓時喜笑顏開的應聲進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

柳雲瑤見冉秋念竟在院子門口豎了一柄戾氣極重的兵器,哪有人成婚之日在院子外面豎著一柄殺人兵器的,這不是在咒人血光之災嗎?

正要怒斥這般舉動太過不吉利,卻聽冉秋念辯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