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殷被冉秋念纏著非要跟著一起去查張紹先和地.下.錢.莊的聯絡,看著冉秋念一身男裝打扮,擺明是鐵了心要跟著自己出門,有些無奈。

“還有你身上穿的這都是什麼?”

“大哥哥今日是要去城郊錢莊打探,還是去張紹先壓貨的庫房?反正你我都是為了查同一件事,大哥哥何妨帶上我一起去。”

見蕭殷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冉秋念癟了癟嘴,轉過身作勢丟下一句:“要不,我們就各查各的。”

說完,抬腳就往外面走。蕭殷哪能放心讓冉秋念自己跑出去查探,見狀只好妥協,同意把冉秋念一起帶走。

冉秋念臉上偷偷的帶上了幾分得逞的笑意,轉過身之後,卻又恢復了平靜,生怕讓蕭殷看出來自己的得意。

蕭殷並不戳破,只當不知,帶著人一起出了府。

坐在去城郊的馬車裡,冉秋念好奇的透過簾子往外面看去。

馬車經過一片稻田,金黃色的稻穗在田地裡搖盪,再遠一些的地方,是零星的村落,高高矮矮錯落在田間盡頭。

眼見著冉秋念都快把半個身子探出馬車,蕭殷從後面將人按了回來,不贊同的看了冉秋念一眼。

冉秋念討好的笑了笑,乖乖坐好,等著馬車在最近的那個村子裡停下來。

“那個地.下.錢.莊來往的都是一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賬,而且未達一定的數額,是不予存放的。”

蕭殷帶著冉秋念從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徑走過,在隱蔽之處,將那門可羅雀的錢莊指給她看,低聲解釋。

“張紹先一個商隊小管事,就算走南闖北和秋白哥哥跑商攢下了大筆銀子,應該也夠不上這銀莊規定的數目。更何況,既是跑商合法掙得的銀子,又何必選擇把銀子秘密存入這地.下.錢.莊?”

冉秋念一下子就從這裡面找到了最值得懷疑的一點,蕭殷聞言,倒是目露讚賞的看了她一眼。

“沒錯,今日帶你來只是查探一下。張紹先若真要在這地.下.錢.莊上存入銀子,那必然需要用車馬運送。這幾日他都是隻身前來,想必還有後招。”

冉秋念點點頭,一臉嚴肅的跟在蕭殷的身後,視線凝在那地.下.錢.莊之上,等了許久,也沒見有什麼人從門口進出,忍不住疑惑起來。

“大哥哥,今日那個張紹先到底會不會過來?我們要在這兒守多久?”

“我們在這裡等的不是張紹先。”蕭殷緩緩說道。

“那還能有誰?”冉秋念奇怪。

“來了,小心些。”

蕭殷眼神一凝,將冉秋念藏好,兩雙眼睛一起注視著那從地.下.錢.莊內走出來的矮胖男人。

冉秋念大氣也不敢喘的躲在蕭殷身後,用手捂住嘴巴,緊張兮兮在蕭殷身邊小聲問道:“這個胖子是什麼人?他要去哪兒?”

“先跟上再說。”

蕭殷見那個矮胖男人出來之後,行色匆匆的帶了幾個手下,又從錢莊後面駛出了兩輛馬車,那胖男人上了其中一輛,幾個手下只在馬車外面的板子上坐下。

見他們的馬車緩緩跑動起來,冉秋念有些著急的拉了拉蕭殷的袖子,用眼神催促起來。

蕭殷卻是不緊不慢的帶著冉秋念回了他們先前停放馬車的村子,戴上一頂早就準備好的兜帽,將面容隱去,駕起馬車,不遠不近的跟上了那個矮胖男人的兩輛馬車。

冉秋念又一把將簾子掀開,探出半個身子在蕭殷身後問道:“大哥哥還未告訴念兒那胖子是什麼人呢!”

“地.下.錢.莊明面上的掌櫃,與張紹先過從甚密的那個。”

蕭殷抬手將冉秋唸的腦袋按了回去,讓她乖乖坐好,馬車搖搖晃晃的碾過坑窪不平的田間小道,及至拐上官道,才稍稍平穩一些。

“今日他進城多半便是與張紹先確認銀款,簽訂契約。”

冉秋念被蕭殷趕回馬車裡坐好,靠在馬車車壁上,聽著蕭殷告訴她的這些訊息,暗暗心驚。

沒想到這個張紹先竟然早就有了二心,能請動地.下.錢.莊的掌櫃親自出馬,他此次帶來的銀子究竟數目幾何?

而就算是秋白哥哥自己,多年走商所得恐怕也夠不上能進入地.下.錢.莊的數額。

“這個張紹先,難道是洗劫銀莊去了,短短數年,他從哪裡積累到如此財富?”

冉秋念乍舌,她可是從清溪寄給她的信件上看到了,這一次張紹先壓貨進京,可是足足運了十五車的東西。

除去明面上的貨物,剩下能藏銀子的地方可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