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場鬧劇,士子們均尷尬不已,紛紛移開視線,不去看形容狼狽的冉素素。

馮小姐聽了王麻子那些話,對冉素素更是厭惡至極。

“今日我邀請諸姐妹小聚,你這賤人竟然敢偷偷帶野漢子進府幽會,置我與眾姐妹的安危不顧,實在是好狠的心腸。此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來人,把冉素素和這個男人都綁起來,我們去冉家討個公道。”

冉秋念倒是不覺得冉素素真的會和這個叫王麻子的市井潑皮有什麼私情,先前冉素素不是還打著嫁給齊若雲的算盤,處處獻殷勤?

齊若雲和王麻子,但凡是個腦子清楚的,都知道該選誰。

冉秋念一時搞不懂這是個什麼情況,但無論是茶會還是文會,在發生了這種噁心的事之後,也是辦不下去了。

齊若雲及一干士子都紛紛告退,那些千金小姐們也後怕的各自回府。

等冉秋念上了回府的馬車,終於可以跟蕭殷吐槽兩句:

“冉素素這又是搞得哪一齣?今天真是嚇了我一跳,她這回可是要倒大黴了。”

冉秋念原本心緒有些複雜,不知道是該同情冉素素還是該幸災樂禍。

蕭殷嘆了口氣,還是把聽到的對話和後續發展告訴了她,冉秋念後背一陣發毛,頓時後怕的不行,恨恨地罵:“……那冉素素就是活該了!”

要不是蕭殷暗中出手,打亂了冉素素的計劃,現在那個顏面掃地被馮小姐綁著和男人一起送去老夫人面前的,就是自己了。

一群人高高興興的出府,鬧了個亂七八糟的回。

老夫人聽說事情原委後,氣得要命,命令三房自己把冉素素解決乾淨,然後眼不見心不煩的將緊閉府門,誰上門都不理。

冉茵茵簡直要被冉素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給氣瘋了,但事已至此,也不能翻臉。

為了不被冉素素影響到自己的名聲,她跟母親商量之後,趕緊把冉素素嫁給那個王麻子後,草草打發到鄉下莊子上,只當沒冉家三房再沒這個人。

“茵茵,素素是沒用了,娘能指望的只有你一個了,你可得爭氣。對你,娘一向是放心的。”

三房大夫人拍著女兒的手,嘆了口氣,有些可惜:“若非發生了素素這件事,娘本想幫你爭取一下與那小公爺的婚事。可惜了,這下子國公府是不要想了,便宜那冉秋唸了。你放心,娘會再為你選擇合適的高門,必不會委屈了我女兒這般品貌才華。”

冉茵茵面色沉穩的應下,垂下的眸子裡晦暗不明,卻不露聲色。母女倆再沒提過已經被人連夜送去鄉下的冉素素。

這件事情一鬧,冉府和馮府的關係也有些淡了,老夫人乾脆把府上的女學也停了,就怕再發生這種事情。

女學停辦這事兒對冉秋念來說倒是沒什麼損失,金嬤嬤反正就住在冉府,每日和祖母說說話、種種花,她什麼時候都能見到。

對那些奔著金嬤嬤的名頭而來的千金小姐來說,就有些損失大了。

但誰也拗不過老夫人,畢竟人是老夫人請來的,女學也是冉家開辦的,只能在心裡把這件事情的元兇冉素素又罵了個狗血噴頭。

冉秋念倒是早就不關注這些了,她每日專心跟秀姑學本事,進步飛快。

閒暇無事就去蕭殷的院子裡待一會兒,聽他背背四書五經,看他揮毫練習策論。

鄉試的日期就這樣,不動聲色的近了。

冉秋念這幾日更是不敢去打擾蕭殷,生怕自己影響了蕭殷的發揮,看上去比蕭殷還要緊張。

連清溪都忍不住打趣冉秋念幾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姐你要下場科舉呢。”

冉秋念沒好氣的瞥了清溪一眼:“少貧嘴,近來是越發的熱了,我怕大哥哥溫書時倦乏,今日就給大哥哥準備一道蓮子雞丁。正好府裡荷塘出了好些蓮子,正新鮮著。”

說罷起身去了東廚,近來和秀姑學了幾手做藥膳的手藝,冉秋念覺得用在此時最合適,便日日親自動手給蕭殷添菜,有時是一盅湯,有時是一盤糕點。

清溪習以為常的跟著冉秋唸到了東廚,去了單獨給冉秋念闢出來的小灶間。

冉秋念洗手做羹湯的事兒老夫人也知道,還頗有些吃味,讓冉秋念好一頓哄,才默許了她每日到東廚給蕭殷添菜的行為,還給冉秋念單獨闢出了這個灶間。

讓廚娘先給灶臺清理好,生上火,處理好所有的食材,冉秋念才親自操刀,按著方子上的用量,給蕭殷做起了那道蓮子雞丁。